“哦,那他没有收到,”她想起来。
“带着这封信到弗龙斯基伯爵夫人别墅去,你认识吧?
立刻带个回信来,”她对那个送信人说。
“但是自己做什才好呢?”她心里盘算着。“是,到多莉家里去,对,不然就要发狂。还可以拍个电报!”于是她拟出个电报底稿:
定要和你谈谈,务必马上回来。
但是即使他不辩白,还是会相信。如果不信任他,就只剩下条路——但是不愿意那样。”
她望望表。过十二分钟。“现在他接到字条,正在回家来路上。不会很久,再过十分钟……但是万他不回来呢?不,不可能!定不要让他看见淌过眼泪眼睛。去洗洗脸。唉呀,梳过头发没有?”她问她自己。她怎也记不起来。她用手摸摸头。“是,头发梳过,但是点也不记得什时候梳。”她甚至都不相信她手,于是走上穿衣镜前照照她头发是否真梳过。确梳过,但是她记不起什时候梳。“这是谁?”她想,凝视着镜子里那个用明亮得惊人眼睛吃惊地望着她发烧面孔。“是,这是!”她恍然大悟,望着她整个姿影,她猛地感觉到他亲吻,她浑身颤抖,肩头抽搐下。随后她把手举到嘴边,吻吻。
“怎回事?疯吗?”她走进寝室,安努什卡正在那里收拾房间。
“安努什卡!”她说,站在使女面前望着她,不知道说什才好。
“你本来要去看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使女说,好像很明白她心思样。
发出电报,她就去穿外衣。穿好外衣,戴上帽子,她又望望发胖、沉静安努什卡眼睛。这双善良灰色小眼睛里流露出明显同情。
“安努什
“看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是,要去。”
“去刻钟,回来刻钟;他已经在路上,他马上就到。”她取出表来,看看。“但是他怎能把抛在这种境地中就扬长而去呢?不跟和解他怎过得下去呢?”她走到窗前,从窗口望着大街上。这时候他可能回来。但是也许她计算得不准确,于是她又回想他什时候动身走,计算着时间。
她刚要去根据大钟对表时候,就有人坐着车来。从窗口望出去,她看见他马车。但是没有人上楼来,她听见下面有人声。她派出去送信人坐着车回来。她下去迎他。
“没有找到伯爵。他到下城火车站去。”他说。
“你说什?这是什?”她问那个红光满面快活米哈伊尔说,当他把字条还给她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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