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她回答,还是那种冷淡而镇静口吻。
“如果没有什,那就tantpis②去吧!”他想,又寒心。扭过身去,走出去。临走出去时候,他在穿衣镜里瞥见她苍白面孔和战栗嘴唇。他甚至想停住脚步,对她说句安慰话,但是他还没有想好说什,他两条腿就迈出房间去。他整天都在外面消磨过去,深夜回来时候,使女对他说安娜·阿尔卡季耶夫娜头疼,请他不要到她房间去——
①法语:那她就更倒霉!
②法语:倒霉去吧!
二十六
以坐下赌钱,但是到rendez-vous②时候就得站起来走掉。而也可以谈情说爱,不过总得晚上赌钱不迟到才行。就是这安排。”——
①葛尔辛格福尔斯系芬兰首都,正确说法是赫尔辛基。
②法语:约会。
“不,问不是这个,而是真正恋爱,”她刚要说葛尔辛格福尔斯,但是不愿意重复弗龙斯基用过字眼。
买弗龙斯基匹马沃伊托夫来,于是安娜立起身来走出房去。
他们从来还没有闹过整天别扭。这是破天荒第次。而这也不是口角。这是公开承认感情完全冷淡。他到她房里去取证件时候,怎能像那样望着她呢?望着她,看见她绝望得心都要碎,居然能带着那种冷淡而镇静神情不声不响径自走掉呢?他对她不仅冷淡,而且憎恨她,因为他迷恋上别女人,这是显而易见。
追忆着他说过切冷酷言话,安娜还凭空设想着他明明想说、但却难以启齿话,于是她越来越愤怒。
“并不挽留您,”他也许要说。“您爱到哪里就到哪里。您大概不愿意和您丈夫离婚,那您可以再回到他那里去。回去吧!如果您需要钱,可以奉送笔。您要多少卢布?”
凡是粗野男人说得出口最残酷无情话,他,在她想像中,都对她说,她决不能饶恕他,好像他真说过这样话似。
“他,个诚实而正
出门以前,弗龙斯基来到她房里。她想装出在桌上找寻什模样,但是觉得装假是可耻,于是带着冷冷表情正视着他脸。
“你要什?”她用法语问。
“甘比达证件;把它卖,”他用种比言语表达得更清楚口吻回答:“没有工夫解释,就是解释也得不出什结果。”
“没有点对不起她地方,”他想。“如果她要折磨自己,tantpispourelle①!”但是,临走出去,他好像觉得她说句什,他忽然因为动怜悯她心而颤抖。
“什,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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