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腌菜真好极,妈妈说她从来没有尝过这好吃呢,”她补充说,微笑着,理理她头巾。
阿加菲娅·米哈伊洛夫娜愤怒地望着基蒂。
“您用不着安慰哩,夫人。只消看着你和他在起,就觉得高兴,”她说,在“和他在起”这句粗鲁而亲切话里有什地方打动基蒂。
“和们道去采蘑菇吧,你可以告诉们最好地点。”阿加菲娅·米哈伊洛夫娜微笑着,摇摇头,好像是在说:“真想又要生您气,可是不能够。”
“请照话做吧,”公爵夫人说;“拿纸盖上果酱,用甜酒浸湿,这样,就是没有冰,也决不会发霉。”
“是,慢步走,公爵夫人。”
列文从来没有管公爵夫人叫过maman,像般人叫他们岳母那样,因此使公爵夫人很不高兴。但是虽然列文喜欢而且尊敬公爵夫人,他却不能够那样叫她,他如果要那样叫她,就定会感觉得亵渎对自己死去母亲情感。
“和们道去吧,maman,”基蒂说。
“不愿意看到这样轻举妄动。”
“哦,那步行吧。走走对是好。”基蒂站起来,走到她丈夫面前去,挽住他胳臂。
三
基蒂特别高兴有机会和她丈夫单独在起,因为她注意到在他走进凉台,问她们在说什,却没有得到回答时候,在他脸上闪过种痛苦神色,他脸总是那迅速地反映出他切情感。
当他们在别人之先步行出发,走到看不见房子,走上那踏平、多尘、布满黑麦穗和谷粒大路时候,她更紧紧地挽住他臂膀,使它紧贴着她身体。他已经忘记那时不愉快印象,和她单独在起,现在心想着她快做母亲,他感到和自己所爱女人相接近种完全超脱于形骸之外、新美好幸福。本来没有什可说,可是他渴望听到她声音,自从她怀孕以来,她声音也同她眼睛样地变。在她声音里,像在她眼神里样,有种类似专心致力于某种心爱事业人所常有温柔而严肃神情。
“也许对你是好,但是切都要有节制,”公爵夫人说。
“哦,阿加菲娅·米哈伊洛夫娜,果酱做好吗?”列文说,对阿加菲娅·米哈伊洛夫娜微笑着,想使她快活起来。
“新法子好吗?”
“想很好。照们办法,这煮得太久。”
“这样更好,阿加菲娅·米哈伊洛夫娜,即使们冰已经融化,们没有地方贮藏它,它也不会发酸,”基蒂说,立刻觉察出来她丈夫用意,怀着同样心情对这老管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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