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来访原因,公爵夫人半真半假地生起气来,叫他赶快回去换衣服,不要妨碍基蒂梳头,因为梳发匠沙尔里就要来。
“实在说,这几天来她什也没有吃,变得憔悴起来,而你又来说些傻话来叫她心烦,”她对他说,“走吧,走吧,亲爱!”
列文感到歉疚而又羞惭,但却得到安慰,回到旅馆。他哥哥、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和斯捷潘·阿尔卡季奇都穿上礼服,正在等着用圣像给他祝福。时间刻都不能耽搁。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还得坐车回家去接她儿子,他卷头发,又涂上发油,要拿着圣像陪伴新娘。并且,还得派部马车去接伴郎。另部马车把谢尔盖·伊万诺维奇送走后,还得转回来……总之,有许多复杂事情需要考虑和料理。有件事是确定无疑:就是不能再耽搁,因为已经六点半。
用圣像祝福仪式并没有产生什良好效果。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带着滑稽庄重姿势和他妻子并排站着,手里拿着圣像,叫列文鞠躬到地,他含着善意、讽刺微笑祝福他,吻他三次;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也这样做,然后急忙忙地走开,又忙着去调遣马车去。
“哦,看只有这样办吧:你坐自己家里马车去接他,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如果愿意话,就请
“不明白,”她惶恐地说,“你想要翻悔……你不愿意吗?”
“是,要是你不爱话。”
“你发疯!”她叫声,恼怒得满脸绯红。
但是他脸是这样可怜,她抑制住恼怒,把衣服扔在圈手椅上,在他旁边坐下。
“你在想些什呢?把切都告诉吧。”
“想你不会爱。你怎会爱这样人呢。”
“上帝!怎办才好呢……?”她说着,哭出来。
“啊!做什呀?”他叫声,于是跪在她面前,他开始吻她手。
当五分钟后公爵夫人走进房里来时候,她看见他们完全和好。基蒂不但使他确信她爱他,而且甚至为回答她为什爱他这个问题,向他说明她所以爱他理由。她告诉他,她爱他是因为她完全理解他,因为她知道他喜欢什,因为他所喜欢东西都是好。这在他似乎是十分明白。当公爵夫人走到他们这里来时候,他们正并肩坐在箱子上,清理衣服,而且正在争辩着,因为基蒂要把列文向她求婚时她穿那件褐色衣服给杜尼亚莎,而他坚决主张那件衣服永远不要给别人,可以把另外件蓝色衣服给杜尼亚莎。
“你怎不明白呢?她皮肤是褐色,蓝色衣服和她不相称……全都考虑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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