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节（7 / 15）

“您不参加赛马吗？”将军跟他开玩笑说。

“参加竞赛可更难呢，”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恭敬地回答。

虽然这回答毫无意思，将军却显出好像从富于机智人口里听到机智回答那样副神情，细细地品尝着lapointedelasauce①——

①法语：话中风趣

人，”她想，“但是不喜欢说谎，忍受不虚伪，而他（她丈夫）食粮——就是虚伪。他明明知道这切，看到这切，假使他能够这平静地谈话，他还会感觉到什呢？假使他杀死，假使他杀死弗龙斯基，倒还会尊敬他哩。不，他需要只是虚伪和体面罢，”安娜暗自说，并没有考虑她到底要求她丈夫怎样，她到底要他做怎样个人。她也不解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今天使她那生气，话特别多，只是他内心烦恼和不安表现。就像个受伤小孩跳蹦着，活动全身筋肉来减轻痛苦样，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也同样需要精神上活动来不想他妻子事情，看到她，看到弗龙斯基和经常听到人提起他名字就不能不想起这些事情。正如跳蹦对个小孩是自然样，聪明畅快地谈话在他也是自然。他说：

“士官骑兵赛马危险是赛马必不可少因素。假如说英国能够炫耀军事历史上骑兵最光辉业绩话，那就完全是因为它在历史上发展人和马这种能力。运动在看来，是有很大价值，而们往往只看到表面上最肤浅东西。”

“这不是表面，”特维尔斯基公爵夫人说。“他们说有个士官折断两根肋骨哩。”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浮上素常微笑，露出牙齿，但是再也没有表示什。

“们承认，公爵夫人，那不是表面，”他说，“而是内在。但是问题不在这里，”于是他又转向那位直在和他认真谈话将军说：“不要忘那些参加赛马人都是以此为业军人，而且们得承认每门职业都有它不愉快面。这原属军人职责。像斗拳，西班牙斗牛之类畸形运动是野蛮表征。但是专门运动却是文明表征。”

“不，下次再也不来；这太令人激动哩！”贝特西公爵夫人说。“不是吗，安娜？”

“这是激动人，但是人又舍不得走，”另个妇人说。

“假使是个罗马妇人话，是不会放过次格斗表演。”

安娜句话没有说，尽拿着她望远镜，老盯住个地方。

这时，位高大将军穿过亭子。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中止谈话，急忙地、但是庄严地立起身来，向将军谦卑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