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样蠢笨和洋洋自得吗?哦,布祖卢科夫怎样?”
“哦,布祖卢科夫闹个笑话——真好玩极!”彼得里茨基叫嚷着。“你知道他是个舞迷,没有次宫廷舞会他不在场。他戴顶新式头盔去参加盛大舞会。你看见过新式头盔吗?非常好,很轻。哦,他就这样站在那里……不,说,你听呀。”
“是在听呀,”弗龙斯基回答,面用粗毛巾擦身体。
“大公夫人同着位公使什来,也是活该倒霉,他们谈起新式头盔来。大公夫人定要拿新式头盔给公使看。他们看见们朋友站在那里。(彼得里茨基摹拟他戴着头盔站在那里样子。)大公夫人向他要头盔,他不给她。这是怎回事呢?哦,大家都对他使眼色,点头,皱眉——把帽子给她,给她!他不给她。他呆呆地站着不动。你就想他那副神气吧!……哦,那……他姓什,随便他姓什吧……向他要帽子……他不肯!……他就把它抢过来,递给大公夫人。‘这里,夫人,’他说,‘是新式头盔,’她把帽子翻过来,而——你想想吧——扑通声从里面掉下只梨,许多糖果,糖果恐怕有两磅!……他把它们藏在里面,好乖乖!”
弗龙斯基捧腹大笑。好久以后,在他谈别事情时候,他想到头盔,就又爆发出他那种健康笑声来,露出两排健全密密牙齿。
听这切消息,弗龙斯基靠着听差帮助,穿好制服,就去报到。他打算报到以后,驾车到他哥哥家里和贝特西家里去,然后再拜访几个地方,以便开始去那可以会见卡列宁夫人交际场所。他出门总要到深夜才回来,正如他在彼得堡向习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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