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特丽莎郁郁沉思着工程师怀里她那张裸体照片,努力想安慰自己,即使那张照片确实存在,托马斯也永远不会看见。它对他们仅有价值无非是讹诈她资本。他们把它寄给托马斯话,这价值就随之消失。
但是,如果那些警察不能利用她,他们会决定再干些什呢?照片只会成为他们手中玩物,可保不住他们也许仅仅为开个玩笑,把它用个信封寄给托马斯。
托马斯收到这样张照片又会怎样?会把她赶走吗?也许不会,很可能不会。但他们那易垮爱情大厦必然会摇摇欲坠,因为大厦只有她忠诚柱子作为唯支撑,因为爱就象众多帝权:旦他们建立信念崩溃,自己也就随之消亡。
现在,幻景又出现在她眼前:只沿着沟渠奔跑兔子,个戴绿色帽子猎手,以及乡村教堂钟楼,高高地升起在树林之上。
她想告诉托马斯,他们应该离开布拉格,离开这些把乌鸦活活埋在地里孩子,离开这些警察特务,离开这些用伞武装起来妇女。她想告诉他,他们应该搬到乡下去,那是挽救他们唯出路。
平平静静,两年前他们甚至还选当集体农庄主席呢。”
“恭喜你。”托马斯说。
“你知道怎着,人们死活都要往城里搬。头儿们,当然喜欢有人愿意留下。他们不可能开除们。”
“这是们向往。”特丽莎说
“姑娘,你会闷得哭鼻子。那里没什可干,什也没有。”
她转向他,但托马斯没有反应,两眼直视前面路。就这样,因为她未能逾越他们之间沉默屏障,她失去说话勇气。她又次体验从佩特林山上下来时感觉
特丽莎注视着农场工晒得黑黝黝脸庞,觉得他非常和善可亲。她有生以来第次发现有人和善可亲!她眼前浮现出片乡村生活幻景:有钟楼村庄,田野,树林,顺着沟渠奔跑小兔,以及戴着绿色帽子猎手。她从未到农村住过,对乡下想象都是听说来,或许是从书中读到,还或许是无意识地从古老祖先那里承袭下来。这些幻景在她脑子里栩栩如生,如同家庭影集中老祖母旧式照片,明白而清晰。
“你还有什不舒服吗?”
那人指着脖子后面脑神经与脊髓相连部分:“这儿还是经常痛。”
他仍然坐着,托马斯摸摸那儿,简单地给这位从前病人检查遍:“再没权利开处方。不过,去告诉现在给你看病医生,就说你跟谈过,建议你用这个药。”他从皮包里便笺本上撕下页,用大写字母写那种药药名。
他们动身回布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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