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宾娜读书时佐在宿舍里。五节,所有学生大清早都得报到参加游行,学生干部们清梳大楼以保无人漏掉。萨宾娜躲进电梯间,直到大楼都走空很久,才能回到自己房间。这里比她记忆里任何地方都安静,唯声音是远处游行音乐回响。她仿佛正躲在个小棚屋里避难,只能听
漫漫长途总有尽头!迟早她不得不结束自己背叛!迟早她不得不结束她自己!
这正是晚上,她匆忙穿过火车站,列去阿姆斯特丹火车进站。她上车,在乘警友好指引下,打开包厢门,发现弗兰茨坐在卧铺上。他站起来迎接她,她伸出双臂抱任他,吻得他透不过气来。
她象最平庸女人样,有种焚心烈火般欲望,想告诉他,别赶走,抱紧,把当你玩物,你奴隶,猛烈地玩弄吧!但她什也没说。
她从对方拥抱中松脱出来,只说句话:“你不知道,和你在起是多高兴呀。”这是她天性允许她作最多表示。
误解小辞典(继续)“游行”
游行对意大利和法国人来说很容易。他们被父母逼着去教堂时,便以参加党派作为报复(**党,毛**党,托洛茨基党等等)。然而萨宾娜父亲两头都不误,开始送她去教堂,而后又逼她参加共青团会议。他担心女儿游离组织之外将有所不测。
她参加强制性游行,总是合不上大家步伐,身后女孩老对她叫,或者有意踩她脚后跟。唱歌时,她从来就不知道歌词,只是把嘴巴张张合合,于是遭到其他女孩子注意和告发。从小,她就恨游行。
弗兰茨曾就读巴黎,天资不凡,二十岁那年就确定学者生涯。从二十岁起,他便知道自己生将会被局限在大学办公室、两所图书馆,或两三个演讲厅里。想到这种生活将把他窒息,他总是期望着走出自己生活圈子,象从屋里走向大街。
住在巴黎期间,他参加每次可能游行示威,去庆祝什,要求什,或抗议什,去露天里和人们呆在起。游行队伍直抵圣耶门大街或从共和广场到巴士底,使他神魂颠倒。他把行进和呼喊看成欧洲以及欧洲史形象。欧洲就是伟大进军,从g,m到g,m,从斗争到斗争,永远向前。
换种方式说:弗兰茨感到他书本生活不真实,他渴望真实生活,渴望与人们交往,肩并肩地步行,渴望他们呼叫。他从没有想过他所认为不真实生活(在与世隔绝办公室或图书室里辛劳)事实上正是他真实生活,而他想象为真实游行不是别,只是戏院,舞场,狂欢——用另句话来说,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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