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不把罂粟扯掉事,而要叫人用刺刀往下挖掘。挖掘结果叫人大感意外。三棵罂粟下是三个方方正正木匣,里面是三个正在腐烂人头。粟就从三个人头耳朵里生出来。只要记得们把偷罂粟种子人杀头,又把人头还给汪波土司,就明白是怎回事。这些人被抓住之前就把种子装到耳朵里面。汪波土司从牺牲者头颅里得到罂粟种子!汪波用这种耳朵开花方式来纪念他英雄。
们取消计划中北方之行,快马加鞭,回到官寨。路上,和管家都说,这消息肯定会叫他们大吃惊。
但是他们,特别是哥哥吃惊程度还是超过们想像。
这个聪明人从座位上跳起来,叫道:"怎可能、死人耳朵里开出花!"在此之前,他对非常友好,换句话说,土司家弟兄之间,从没有哪个哥哥对弟弟这好过。但这回不样,他对竖起表示轻蔑那根指头:"你个傻子知道什?"
接着,兄长又冲到管家面前,叫道:"看你们是做恶梦吧!"
真有点可怜哥哥。他是天下最聪明人。他弱点是特别怕自己偶尔表现得不够聪明。平常,他对什事都显出漫不经心样子。那并不表明他对什事都满不在乎,那是他在表现他聪明——毫不用心也能把所有事情搞得清清楚楚,妥妥帖帖。看到哥哥痛心疾首样子,真愿意是自己做场恶梦。下醒来,还睡在南方边界帐篷里,那场雨还渐渐沥沥地下着呢。
但这切都是真。拍拍手。
小厮索郎泽郎走进来,把手上包袱打开。土司太大立即用绸巾捂住鼻子。塔娜不敢有这样举动,恶臭在屋里四处弥漫,听见她作呕声音:呃,呃,呃,呃。大家慢慢走到腐烂人头跟前,哥哥想证明罂粟是有人临时插进去,动手去扯那苗子,结果把腐烂人头也提起来。他抖抖苗子。土司太太惊叫声。大家都看到那人头裂开。那个脑袋四分五裂,落在地上。每个人都看到,那株罂粟根子,直钻进耳朵里面深深管道,根须又从管子里伸出来,直伸进脑浆里去。父亲看着哥哥说:"好像不是人栽进去,而是它自己长起来。"
哥哥伸长脖子,艰难地说:"看也是。"
直没有说话门巴喇嘛开口。称他喇嘛是因为他愿意别人这样叫他。他其实是对咒术、占卜术都颇有造诣神巫。他问这些头颅埋在地下时所朝方向。说,北方,也就是麦其土司方向。他又问是不是埋在树下。说是。他说是,那边偷去种子,还用最恶毒咒术诅咒过麦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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