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8 / 17）

和以前任何案件都不相同。有时也会发生这类滑稽可笑情况。如果让某位先生完全自由：即不逮捕他，也不惊动他，可是让他每时每刻都知道，或者至少是怀疑，什都知道，已经知道他全部底细，而且日夜都在毫不懈怠地监视着他，如果让他有意识地经常疑神疑鬼，提心吊胆，那，真，他定会心慌意乱，真，定会来投案自首，大概还会干出什别事来，那可就像二二得四样，也可以说，像数学样明确，——这可是让人高兴事。就连傻头傻脑乡下佬也可能发生这种情况，至于们这样人，有现代人头脑，又受过某方面教育，那就更不用说。所以，亲爱朋友，解个人受过哪方面教育，这可是非常重要。而神经，神经，您可不能把神经忘！因为现在人们神经都有毛病，不太正常，容易激动！……都是那爱发脾气！跟您说，必要时候，这就好像是材料源泉！何必为他还没给逮住，还在城里自由活动而担心呢！由他去，让他暂时自由活动吧，由他去；即便如此，也知道，他是猎物，他逃不出掌心！再说，他能逃到哪里去呢，嘿！嘿！逃往国外吗？波兰人会逃到国外去，他却不会，何况还在监视他，采取某些措施呢。深入祖国腹地吗？可是住在那里都是农民，穿粗麻布衣服，真正俄罗斯农民；而这样个文化程度很高现代人却宁愿坐牢，也不愿和像们农民那样外国人生活在起，嘿——嘿！不过这都是废话，是从表面上来看。逃跑，这是什意思呢！这是说真正逃跑；可主要问题不在这里；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无处可逃，所以才逃不出掌心，而是因为在心理上他不可能从这儿逃脱，嘿——嘿！这话怎讲呢！由于自然法则，即使他有去处，他也决逃不出掌心。您见过飞蛾扑火吗？嗯，就像飞蛾总是围绕着蜡烛盘旋样，他也将总是围着转来转去，总是离不开；对他来说，自由将不再是可贵，他将犹豫不决，不知所措，作茧自缚，好似落入网中，自己把自己吓死！……不仅如此：他自己还会为准备下像二二得四那样明确、数学般证据，——只要给他点儿自由活动时间……他将直围绕着转来转去，圈子越缩越小，终于，啪下子！直飞进嘴里，于是就把他口吞下去，这可是让人很高兴，嘿——嘿——嘿！您不相信吗？”——

①八五四年九月八日俄军在阿尔马战役中战败，退守塞瓦斯托波尔，英法联军围困塞瓦斯托波尔长达十个月。

拉斯科利尼科夫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