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疯
！真疯！”他暗自坚决地反复说。
“他在做
切！”她很快地低声说，又低下头。
“这就是出路！这就是对这条出路解释！”他暗自作出结论，同时怀着贪婪好奇心细细打量着她。
他怀着某种奇怪、几乎是痛苦、前所未有感情，细细端详这张苍白、瘦削、轮廓不太端正、颧骨突出小脸；细细端详这双温柔浅蓝色眼睛，这双眼睛能闪射出那
明亮光芒，流露出那样严厉而坚决神情；细细端详这瘦小身躯，因为愤懑和发怒，这身躯还在发抖；这脸，这眼睛，还有这身躯——这切使他觉得越来越奇怪，他几乎觉得这是不可能。“狂热信徒，狂热信徒！”他暗自反复说。
五斗橱上放着本书。他踱来踱去时候，每次经过那里都注意到它；现在他把它拿起来，看眼。这是《新约全书》俄译本。书是皮封面，已经破旧。
信，最后条路，也就是堕落，是最有可能。
“不过难道这是真吗，”他心中暗暗惊呼，“难道这个还保持着精神纯洁人，会终于有意识地陷入这个卑鄙污浊，臭气熏天深坑吗？难道这陷入过程已经开始？难道仅仅是因为这耻辱已经不是让她觉得那厌恶，她才能忍辱至今吗？不，不，这绝不可能！”他像索尼娅刚才那样叫喊，“不，使她直到现在还没有跳进运河，是关于罪恶想法，还有他们，那些……如果到现在她还没有发疯……不过，谁说她还没发疯？难道她有健全理智吗？难道能像她这样说话吗？难道个有健全理智人能像她这样考虑问题？难道能够这样坐在毁灭边缘，就像坐在个臭气熏天深坑边上，眼看就要掉下去，可是有人提醒说这太危险时候，却塞住耳朵，置之不理吗？她怎，莫非是在等待奇迹吗？大概是这样。难道这切不是发疯迹象吗？”
他把思想执拗地停留在这点上。与其他任何结局相比，他甚至更喜欢这个结局。他更加凝神注视着她。
“索尼娅，你经常这样虔诚地向上帝祈祷吗？”他问她。
索尼娅默默不语，他站在她身旁，等待回答。
“要是没有上帝话，
会怎样呢？”她很快而且十分坚决地低声说，抬起那双突然闪闪发光眼睛匆匆地向他看眼，并且用双手紧紧攥住他只手。
“嗯，确是疯！”他想。
“可上帝为你做什？”他继续追问她。
索尼娅沉默许久，好像无法回答。她那瘦弱胸脯激动得起伏。
“请您别说话！请您别问！您不配！……”她突然严厉而愤怒地看着他，高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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