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她又进来,端来汤。他还像不久前那样躺着。茶放在那儿,没有动过。娜斯塔西娅甚至见怪,恼怒地推他。
“干吗老是睡!”她厌恶地瞅着他,高声叫喊。他欠起身,坐起来,可是什也没对她说,眼睛看着地下。
“是不是病?”娜斯塔西娅问,又没得到回答。
“你哪怕出去走走也好哇,”她沉默会儿,说,“哪怕去吹吹风也好。要吃点儿东西吗?”
“以后再吃,”他有气无力地说,“你走吧!”说着挥挥手。
竟对他产生极不寻常影响:仿佛这儿真有什定数和上天指示似……
从干草广场回来以后,他急忙坐到沙发上,动不动地坐整整个小时。这时天已经黑;他没有蜡烛,而且根本就没产生点蜡烛想法。他始终想不起来:那时候他是不是想过什?最后,他感觉到不久前发作过热病又发作,在打冷战,于是怀着喜悦心情想,可以在沙发上躺下。不久强烈睡意袭来,像铅般沉重,压到他身上。
他睡时间异常久,而且没有作梦。第二天早晨十点钟走进屋里来娜斯塔西娅好不容易才叫醒他。她给他送来茶和面包。茶又是喝过后兑水,冲淡,而且又是盛在她自己茶壶里。
“瞧你睡得这熟!”她气呼呼地叫嚷,“他老是睡!”
他努力欠起身来。他头痛;他本来已经站起来,在他这间小屋里转个身,又头倒到沙发上。
她又站会儿,同情地瞅瞅他,就出去。
过几分钟,他抬起眼来,好长时间看着茶和汤。然后拿起面包,拿起汤匙,开始喝汤。
他吃不多点儿,没有胃口,只吃三、四汤匙,仿佛是不知不觉吃进去。头痛稍减轻些。吃过午饭,他又伸直身子躺到沙发上,可是已经睡不着,而是脸朝下埋在枕头里,动不动地趴在沙发上。各种各样幻想,出现在他头脑里,都是些稀奇古怪幻想:他最经常梦想是,他在非洲某个地方,在埃及,在片绿洲上。商队在休息,骆驼都安安静静地躺着;四周棕榈环绕;大家正在用餐。他却直在喝水,径直从小溪里舀水喝,小溪就在身旁潺潺地流着。那凉爽,不可思议、奇妙无比、清凉淡蓝色溪水流过五彩斑斓石头,流过那干净、金光闪闪细
“又睡!”娜斯塔西娅大声喊,“你病,还是怎?”
他什也没回答。
“要喝茶吗?”
“以后再喝,”他又合上眼,翻身对着墙壁,努力说这句。娜斯塔西娅在他旁边站会儿。
“也许真病,”她说,于是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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