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弟,这三个字不是随便提得。”“上礼拜们教官讲‘抗日战史’,正好讲到‘台儿庄之役’。”俞欣慌忙解说道。“你们教官是谁?”
“牛仲凯,是军校第五期。”“认得他,矮矮胖胖,嘴巴湖南丫子。他也讲‘台儿庄之役’吗?”
“他正讲到日本矾谷师团攻打枣泽那仗。”俞欣说道。“哦——”赖鸣升点点头。突然间,他回过手,连挣带扯,气吁吁把他那件藏青哗叽上装打开,捞起毛线衣,掀开里面衬衫,露出个大胸膛来。胸膛右边赫然印着个碗口大,殷红发亮圆疤,整个Rx房被剜掉,塌下去成个坑塘。刘太太笑着偏过头去,骊珠也慌忙捂着嘴笑得低下头。赖鸣升指指他那块圆疤,头筋叠,bao起来,红着双眼睛说道:“俞老弟,赖鸣升打辈子仗,勋章倒没有捞着半个。可是这个玩意儿却比‘青天白日’还要稀罕呢!凭这个玩意儿,就有资格和你讲‘台儿庄’。没有这个东西人,也想混说吗?你替去问问牛仲凯:那仗们死几个团长、几个营长?都是些什人?黄明章将军是怎死?他能知道吗?”赖鸣升面胡乱把衣服塞好,面指手画脚对俞欣说道:
“日本鬼打枣泽——老子就守在那个地方!那些萝卜头气焰还得?战车论百,步兵两万,足足多们倍。们拿什去挡?肉身子!老弟。夜下来,们团人不知打剩几个。黄明章就是们团长。天亮时候,骑着马跟在他后头巡察,只看见火光爆,他头便没,他身子还直板板坐在马上,双手抓住马缰在跑呢。眼睛还来不及眨,妈!自己也挨轰下马来,那匹走马炸得肚皮开花,马肠子裹得身。日本鬼以为翘掉,们自己人也以为翘掉。躺在死人堆里,两天两夜也没有人来理。后来们军队打胜来收尸,才把老子挖出来。喏,俞老弟,”赖鸣升指指他右边胸膛,“就是那炮把半个胸膛轰走。”“那仗真是们光荣!”俞欣说道。
“光荣?”赖鸣升哼下,“俞老弟,你们没上过阵仗人,‘光荣’两个字容易讲。别仗不提倒罢,要提到这仗,俞老弟,这仗——”
赖鸣升说到这里突然变得口吃起来,只手指点着,张脸烧得紫涨,他好像要用几个轰轰烈烈字眼形容“台儿庄”番,可是急切间却想不起来似。这时窗外声划空爆响,窗上闪两下强烈白光。沉默许久刘英,陡然惊跳起来,奔向门口,行嚷道:“他们在放孔明灯啦。”
刘营长喝骂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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