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常遗憾!您亲眼见到,您对这可怜孩子产生多愉快印象!他在等待您过程中内心是多痛苦啊!”
“请您别说!您这样说使心里更难受。不过也是活该:没有来是由于虚荣心
“随便问问。”
“请您告诉,卡拉马佐夫,您是不是非常蔑视?”科利亚突然说,在阿廖沙面前挺直身子,好像摆开架势似。“请您直说吧,不要转弯抹角。”
“蔑视您?”阿廖沙惊讶地看他眼。“为什要蔑视呢?只是感到悲哀,因为像您这样人还没有开始生活,您美好天性就已经被所有这些浅薄谬论扭曲。”
“对天性您倒不必操心,”科利亚不无自负地打断他,“至于您说多疑,这是事实。多疑到愚蠢、粗俗地步。您刚才笑下,觉得您似乎……”
“哎哟,笑完全是另件事。笑是这件事:不久前读篇评论国青年学生现状文章,作者是位在俄国呆过德国人。他写道:‘您给俄国学生看幅星象图,虽然他对此窍不通,但第二天还给您时候这幅图已做改动,无知加狂妄——这就是德国人对俄国学生评价。’”
“啊,这话说得太正确!”科利亚突然大笑起来,“简直好极,针见血!德国人真行!可是德国佬也忽略好方面,您说呢?狂妄——这也没什,因为年轻嘛,如果需要纠正,是可以纠正,但这体现独立精神,差不多从小就富有独立精神,体现思想和信念上勇敢精神,而不是他们那种在权威面前卡尔巴斯尼科夫式卑躬屈膝奴性……不过这个德国人还是说得好极!德国人真棒!虽然还是应该把德国人掐死。尽管他们在科学方面很强,但还是应该掐死他们……”
“为什要掐死他们呢?”阿廖沙笑。
“好,承认,也许是信口开河。有时候完全像孩子,高兴就忍不住要信口胡说。不过您听说,咱们尽在这里闲扯,而那个医生在里面怎呆这久?也许他在顺便给伊柳沙妈妈和尼娜奇卡看病。您知道吗,很喜欢这个尼娜奇卡。进去时,她突然悄悄对说:‘为什您不早些来?’口气中还带点责备意思!觉得她非常善良,非常可怜。”
“对,对!要是您以后常来,就会看到她是个怎样人。解这些人对您大有好处,会使您珍惜许多其他东西,而这些东西也只有结识这些人之后才能发现。”阿廖沙热情地说,“这是改造您最好办法。”
“唉,可惜没有早些来,这事只能怪自己!”科利亚伤心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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