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至今还滞留在这里的奥勃多尔修士之后,心里感到特别讨厌(为此他马上责备自己)。不知为什么,巴伊西神甫突然认为他们两人十分可疑,尽管值得怀疑的远不止这两个人。那位来自奥勃多尔修道院的客人在所有激动不安的人们中间显得特别活跃,到处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他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又去听听那个,一会儿又神秘兮兮地跟另一个人窃窃私语。他脸上的表情显得特别急不可耐,甚至因为盼望的奇迹久久没有出现而显得有点恼火。至于拉基京,后来才知道他是受了霍赫拉科娃太太的特意委托,早就来到了修道室。这个生性善良软弱的女人自己进不了修道室,因此她刚醒过来得知长老去世的消息之后,马上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立即打发拉基京替她到修道室观察动静,并且及时用书面形式向她汇报那儿发生的一切,每隔半小时左右报告一次。拉基京在她眼里是个笃信上帝的年轻人,他特别善于跟各种人打交道,只要他看准了某人对他多少有点用处,他就会凑上去跟他套近乎。这天天气晴朗,许多前来祈祷的人挤在隐修院的墓地附近。这些坟墓散布在隐修院各处,但在隐修院的小教堂周围最集中。巴伊西神甫在巡视隐修院的途中突然想起了阿廖沙,想起好久没有见到他,几乎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没有见到他了。他刚想起阿廖沙,立即就在隐修院最远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他正坐在栅栏旁边一位去世已久、曾经以苦行著称的修士的墓碑上。他背对着隐修院,脸朝着栅栏,好像故意躲在墓碑后面似的。巴伊西神甫走到他跟前,看到他双手捂着脸在哭泣,虽然没哭出声音,但非常伤心,浑身都在抽搐。巴伊西神甫在他跟前站了一会儿。
“别哭了,亲爱的孩子,别哭了,朋友。”他终于动情地劝说道。“你这是怎么啦?你不应该哭,应该高兴才对。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他一生中最伟大的日子吗?此时此刻他在哪里?你只要想到这一点就会明白的!”
阿廖沙看了他一眼,露出孩子般哭肿了的脸,但是一句话也没说,立即转过身,重新用双手捂住脸。
“这样也好。”巴伊西神甫若有所思地说。“你就哭吧,这眼泪是基督赐给你的。”他充满爱怜地离开阿廖沙的时候心里暗暗说道:“你这些伤感的眼泪能使你的精神获得抚慰,可以使你那可爱的心灵快活起来。”但他还是赶紧从阿廖沙身边走开了,因为他觉得看着他那模样说不定自己也会哭出来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修道院的祈祷和悼念仪式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巴伊西神甫接替约瑟夫神甫在灵柩旁继续读福音书。但是还不到下午三点钟,就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