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你要搬去哪儿?你之前那个家,已经没有人在住。”
她没有回答,继续把她梳妆台上那些花花绿绿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盒子盖子,都收起来,放进箱子里。
不甘心,手用力地掐着门框木头,以此来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你是不是要搬去顾准家?”能感觉到股热浪从膝盖位置直朝上涌,涌到眼眶位置就堵住发胀。
她背影看起来僵硬几秒钟,然后她转过头来,她笑容真美啊,漆黑眸子被浓密睫毛包裹着,脸庞又小又精致,皮肤在光线里吹弹得破,像用树梢尖上新雪堆起来样。她笑着说:“怎,不行?”
抬起手背擦掉脸上眼泪,认输,吸下鼻子,说:“好恨你。”
出阵阵难听呜咽。那声音听起来就像电影里被捆绑着,用胶布贴住嘴人质在恐惧地呼救。
她丢下镜子,抓起旁边纸和笔,刷刷刷写下“会留疤?”然后递给医生看,医生安慰她说:“会有条淡淡粉色疤痕。”
唐宛如松口气,能感觉到她露出个如释重负笑容,尽管她嘴角那道长长被缝合伤口让她笑容看起来无比诡异恐怖。
“但那也是需要三五年之后事儿。”医生叹口气,有点不忍心地补充道,“而且还要你完全没有疤痕体质。”
唐宛如愣会儿,然后把手上镜子啪声摔在和顾里脚下,镜子四分五裂碎片里,有无数张唐宛如绝望脸。
南湘啪地把行李箱合上,她抬起头,目光认真地在脸上来回扫
知道,除那面镜子之外,其实还有很多东西,都同时在那天被摔碎。
在唐宛如康复那个星期里,和顾里还有Neil,们几个轮流地照顾她。
南湘在争吵完第二天,就从家里搬走。她没有和们告别,只是和顾准两个人在她房间里平静地收拾着东西,顾准买来三个巨大而又昂贵RIMOWA行李箱,看着那三个巨大箱子摊开在地上,仿佛三只张着巨口怪物,它们在点点地把曾经属于们岁月,嚼碎吞进肚子里。
顾准拿着两个已经收拾好行李箱,先下楼去。只剩南湘个人在房间里,收拾检查着最后遗漏。
站在门口看着她平静而又悠然地把衣服件件叠好放进箱子,她那张不施粉黛脸看起来晶莹剔透,隐隐像是在发光,她全身上下都洋溢着种对未来憧憬,仿佛即将出发前往段美好旅行——其实并没有多少意外,她对即将到来离别表现得如此冷血。人心,要多软有多软;要多硬,也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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