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能清晰地记得当初和南湘在听到顾里说“Neilisback”时那种兴奋劲儿,们恨不得从公交车上跳下去抬着汽车轮子帮它跑快点——而现在已经多久没有坐过公交车呢?曾经,手袋最外层拉链里,是无数张公交车小票,而现在拉开包袋,那些蓝色小邮票样东西,已经变成红色张张出租车发票。
依然能回忆起他开着敞篷奔驰载着和南湘在学校主干道上耀武扬威地绝尘而过时那满脸油汪汪虚荣感。和南湘陶醉在学校那些饥渴女子们艳羡目光里,仿佛两条不停跃出水面打挺鲤鱼。那是人生第次坐敞篷跑车,风把刘海全部吹起来,露出硕大额头,看起来定特别丑,但是却洋洋得意,浑然不知,直到被倒后镜里自己吓得声尖叫。
还能回忆起和南湘在电影院看《指环王》时,只要精灵王子出现,们两个就激动地捂着胸口大喊“Neil,Neil
也许已经看腻这场旷日持久drama,此刻他正在把演员表上名字个个地剔除出去。他想要赶紧拉起谢幕时巨大幕布,他想要点亮散场灯光,他想要赶紧看见漫天云霞,彩花礼炮齐飞画面。
只是没有想到,下块骨牌倒得那快。
更没有想到,这下张骨牌会是Neil。
和顾里起送Neil去机场那天,天空布满厚重黏稠乌云。看起来仿佛大团水泥糊在天上,风里待着些许初秋微凉,拂过额头时候,眉头感觉有些沉重。
国际航站楼依然和往常样冷清。
倒是国内航站楼那边热闹得有点过头,从人流密集程度上来说,真有点怀疑是不是全中国航空公司都快倒闭,因而推出折机票,让广大民众没事儿就坐飞机玩儿。真,那人挤人胸贴胸架势,都快赶上城隍庙,觉得只要在路边放盆炭火,保证瞬间就能做起烤羊肉串生意来。
们三个人走在空旷航站楼里。
Neil拉着两个巨大箱子,和顾里人帮他拎着个LV旅行袋,也搞不懂他为什会有这多东西需要带回美国——美国什都有,他什都能买得到啊。
走在他左边,歪过头不时地打量他,他戴着个巨大黑色墨镜,看起来就和他当初回国时模样,他边走,边低头核对着自己登机牌上信息和远处登机口号码。
瞬间变得格外伤感,无数画面层出不穷地往脑海里涌。像有人突然塞台小小DV机到头颅里。好多带着噪点画面跳跃在视网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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