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里滑进浴缸里，脚尖抵着脚尖，膝盖碰着膝盖，她随手从浴缸边上拿出
盒卸妆乳给，她打开盒子挖出大坨，放在
手心里，边揉着脸，边和她聊天，乌糟糟黑水从指缝中流进浴缸里，顾里却完全没有嫌弃。
哭着说：“顾里，好羡慕你。”
顾里说：“死
爸，又不认识妈，你有什
好羡慕？”
拿过莲蓬头，冲着自己脸上残妆泡沫，喝醉，边冲边还在讲话，所以很多泡沫都跑进嘴里，味道很涩，很苦。说：“顾里，你长得漂亮，家里又好，你懂东西又多，谁都不能骗你，欺负你。”
顾里没有说话，她过半晌，才轻轻地问，她说：“林萧，你是在忌妒南湘？
给她。”
“你撒手锏是什？”顾里有点疑惑。
“把衬衣扣子再解开两颗啊！”Neil理所当然地回答，脸上表情仿佛在责怪顾里“这你也不懂”。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去洗手间。
门外继续传来他们嬉闹声音，Neil夹杂着英文好听嗓音，崇光低沉迷人磁性腔调，顾里那毒液喷射器般耗子嗓门儿，还有唐宛如那又像狮子又像马欢乐笑声。
把脸埋在掌心里，过很久，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声音说：“嗯，是。”
头顶上，顾里手掌又小又软。
“可是你知道，林萧，和南湘，直都很羡慕你。”
和顾里在浴缸里泡个小时之后，外面人终于忍不住骚动起来，特别是
拧开自来水龙头，任水流哗哗地灌进下水孔里去，手撑着洗手盆边缘，站在镜子面前，镜子里披头散发满脸潮红女人，眼睛里撒满图钉样光。
在怨恨些什呢？其实隐约地有感觉到，但是不想承认。有点被自己内心黑色浆液吓到。
“你在怨恨些什呢？”不知道什时候，顾里已经站在身后。她伸出手，将水龙头关掉，然后拿起大理石台面上毛巾，轻轻地擦着脸上汗水。
“不知道，只是有种……‘突然不解南湘’感觉，”从镜子里找到顾里眼睛，她眼神是少有柔和，喉咙陡然紧，像被人死死捏住，声音听起来像只正在喝汤鸭子，可笑极，“顾里，你知道，对你，也有这种感觉。感觉突然不解你。唐宛如也是，也不解。”
顾里在那个巨大按摩浴缸里放满水，又用起泡沐浴乳打出满满缸泡沫，整个卫生间被浴霸黄色明亮灯光照耀着，同时热气腾腾水蒸气又包裹着们全身，感觉突然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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