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偏偏这后园每年都要封闭次,秋雨之后这花园就开始凋零,黄黄、败败,好像很快似切花朵都灭,好像有人把它们摧残似。
它们齐都没有从前那健康,好像它们都很疲倦,而要休息似,好像要收拾收拾回家去似。
大榆树也是落着叶子,当和祖父偶尔在树下坐坐,树叶竟落在脸上来。树叶飞满后园。
没有多少时候,大雪又落下来,后园就被埋住。
。好不容易摘大堆,摘完可又不知道做什。忽然异想天开,这花若给祖父戴起来该多好看。
祖父蹲在地上拔草,就给他戴花。祖父只知道是在捉弄他帽子,而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把他草帽给他插圈花,红通通二三十朵。边插着边笑,当听到祖父说:“今年春天雨水大,咱们这棵玫瑰开得这香。二里路也怕闻得到。”
就把笑得哆嗦起来。几乎没有支持能力再插上去。等插完,祖父还是安然不晓得。他还照样地拔着垅上草。跑得很远站着,不敢往祖父那边看,看就想笑。所以借机进屋去找点吃来,还没有等回到园中,祖父也进屋来。
那满头红通通花朵,进来祖母就看见。她看见什也没说,就大笑起来。父亲母亲也笑起来,而以笑得最厉害,在炕上打着滚笑。
祖父把帽子摘下来看,原来那玫瑰香并不是因为今年春天雨水大缘故,而是那花就顶在他头上。
通到园去后门,也用泥封起来,封得很厚,整个冬天挂着白霜。
家住着五间房子,祖母和祖父共住两间,母亲和父亲共住两间。祖母住是西屋,母亲住是东屋。
是五间排正房,厨房在中间,齐是玻璃窗子,青砖墙,瓦房间。
祖母屋子,个是外间,个是内间。外间里摆着大躺箱,地长桌,太师椅。椅子上铺着红椅垫,躺箱上摆着朱砂瓶,长桌上列着座钟。钟两边站着帽筒。帽筒上并不挂着帽子,而插着几个孔雀翎。
小时候,就喜欢这个孔雀翎,说它有金
他把帽子放下,他笑十多分钟还停不住,过会想起来,又笑。
祖父刚有点忘记,就在旁边提着说:“爷爷……今年春天雨水大呀……”
提起,祖父笑就来。于是也在炕上打起滚来。
就这样天天,祖父,后园,,这三样是样也不可缺少。
刮风,下雨,祖父不知怎样,在却是非常寂寞。去没有去处,玩没有玩,觉得这天不知有多少日子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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