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太多,怕自己哭起来。
“听说日本楼群非常密集,完全看不到地平线在哪儿。有句话好像是说什看不到地平线人,会觉得彷徨而且孤独。听真是害怕呢。”
“少文绉绉。恶心。你要参加诗歌朗诵?”
——其实那句原话是日本个小说家写,还是拿给你看呢,你都忘记吧。那句话是说,个人如果站在望不到地平线大地上,那他就会觉得人潮汹涌却没有朋友,于是就会分
路上小司都没怎说话,陆之昂有好几次想和他搭话,可是张张口,看到傅小司没有表情侧脸和大雾弥漫眼睛又硬生生地把话吞回去,只能检查着护照,检查着入学需要手续,和开车爸爸以及坐在副驾驶位置阿姨说着些家常话。
可是这些都变得很微不足道。而傅小司沉默,像是种有实体东西,在汽车狭小空间里渐渐膨胀,膨胀到陆之昂觉得呼吸不畅,像是在海底闭气太久,想要重回水面大口呼吸。
换登机牌,飞去香港。转机日本。
傅小司看着陆之昂忙碌而有条理样子,心里掠过丝悲凉感觉。小昂真长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跟在自己旁边什都不懂大男生。眼前是陆之昂背影,熟悉,却在这刻些微显得陌生。
在时光硬核里褪出清晰轮廓和比自己挺拔身材。中长头发,泛出黑过切黑。日光沿着斜斜角度倾倒在头发表面如萤火般流动。在等候空闲时间里,有用左脚掌轻轻敲打地面习惯。喜欢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在撞到路人表示抱歉时会微微点下头。这些习惯如同散落在宇宙中恒星,在自己漫长如同银河生命里频繁地出现。可是这些,马上就再也看不见。
陆之昂拖着大大小小行李走进安检,傅小司心里回荡着半年前画面。那个时候是立夏还有自己,以及小昂,三个人起去上海。时光竟然流淌得如此迅疾,整个世界似乎还停留在和陆之昂起在窗台上看上海难得落雪那个时刻,可是转眼,像是梦境突然被疾风吹破,气球碎片被风撕成更小碎片撒向天空,陆之昂,这个从小就和自己像是被绳索捆绑在起小人偶,竟然就要去日本。傅小司不得不承认,命运手掌真可以翻云覆雨。们输给无法改变人生。输得彻底。血肉模糊。血肉模糊。
“小司,要走。”
“嗯。保重。”
——冷语调。扩散在机场玻璃顶棚渗透下来日光里,显得更加冰冷。
“到日本会每天都给你发Email,你要记得回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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