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用典”般,它“暗”里包容着“生死两隔父子之爱”就同构地寓示出云哥与丹尼情感、关系,而DannyBoy挽歌性质,也实际暗含着这篇以DannyBoy命名小说其实是首哀悼所有艾滋亡魂挽歌,是首唱给所有因艾滋而离开这个世界悲苦灵魂安魂曲。同样,“宗教”内里上帝与子民间“大爱精神和互爱关系”以及由宗教而生“救赎努力”,也使“宗教”因素在“明”出现时,即“暗”中同构地呈现在云哥、玫瑰玛丽、韶华、大伟等人(推而广之体现在艾滋病患者对艾滋病患者、非艾滋病患者对艾滋病患者、同性恋者对同性恋者、非同性恋者对同性恋者)身上。由于歌曲DannyBoy和“宗教”是结构小说两大要素,因此其“明”、“暗”之间复调无疑使DannyBoy这篇小说内涵更加丰富和扩大,也隐然使小说在总体结构上具有种复调性质。
DannyBoy中“明”、“暗”两条线复调形态,与白先勇以前作品中使用过“对比”手法有定相似性,不同在于,“复调”重在“明”“暗”呼应,含蓄映衬;“对比”则突出“明”“暗”对照,坦然呈现。相对于后者而言,“复调”方式要来得更加富有艺术性。
从总体上看,DannyBoy无论是在主题深化还是在艺术创新上,都显现出白先勇努力超越以往创作努力:塑造新同性恋者形象,在“灵—肉冲突”基础上进而表现“肉—灵跨越”,全面代入“宗教”精神,设计种种新表现手法,是白先勇在DannyBoy中提供“新质”。这些“新质”介入,无疑使白先勇小说世界更加精彩、更加丰富。
《文讯》
二○○三年二月号
注
1.参见夏志清《白先勇早期短篇小说:〈寂寞十七岁·代序〉》,《寂寞十七岁》,远景出版社,九七七年三月版。
2.欧阳子:《王谢堂前燕子——〈台北人〉研析与索隐》,尔雅出版社,九七六年版,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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