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边正说着话,伯楹听到声音轻轻敲了下门:“殿下,您醒了么?我端水进来给您洗漱。”
伯楹这句话是提示,并不是问话
“不过我只是想来看看,并没有唐突殿下的意思。”
“殿下亲手把我拖上|床,抱着不让我走,我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左行怀一口一个殿下,态度还挺好。
郁徵看着他那张俊脸,脸皮都涨红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实在没办法反驳。
半晌,郁徵憋出一句:“你活该!谁叫你半夜悄悄摸进来?!”
等发现这人是左行怀后,他心中的恐惧与担忧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疲惫。
郁徵放开左行怀,整个人往后面退了退,靠着墙角一坐:“抱歉,昨晚我饮酒饮醉了。”
左行怀看他一眼:“我知道你饮醉了,你抱得紧,我怕伤了你,不敢硬拉。”
郁徵尴尬地低头,耳根微红:“下次不会了。你怎么晚上来拜访,都未能留出时间接待你。”
左行怀道:“白日没空,营里离这又远,我到得比较晚,原本想看一下殿下便走,被殿下拉住我也不好硬挣脱。”
郁徵一点都没觉得床上多了一个人有什么不对,他甚至觉得这个人的气息很熟悉,很让他安心。
这个熟悉且让他安心的气息三番几次想走,都被他拽着拉了回来。
在醉意下,他本能地想留住这个气息。
冬天的被窝实在太冷了,哪怕有汤婆子,汤婆子笨重,塞在被窝里一点都不舒服,起码没有怀里那股气息让他觉得舒服。
郁徵怕这个气息跑掉了,还手脚并用,死死缠住怀里的东西。
左行怀点头:“是我活该。抱歉。”
郁徵:“……”
郁徵:“呸!”
郁徵:“你不用回去带你的兵么?怎么还不去?”
左行怀眼睛里带着笑意:“大家都在过年,我也要歇一歇。”
郁徵回过神来:“等等,将军来拜访,不是伯楹放你进来的吧?我饮醉了,应当将将军安顿在别处才是。”
郁徵昨晚睡得很好,精神非常满足,现在思绪也很清晰。
他看着左行怀,眉头皱得死紧。
纪衡约那家伙还说会守好门窗,结果那么大一个人都摸到他院子里来了。
左行怀完全不解释了,反而坦然承认,温和道:“是我心怀不轨,想来看看殿下。”
他就抱着这么个巨大的抱枕睡了一晚。
这一晚几乎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睡得最好的一晚,温暖踏实,还有股令他安心的淡淡气息。
他受寒冷困扰已久,这一晚他却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惬意。
早上醒来时,郁徵一睁眼就感觉到了床上有其他人的气息。
他先是大惊,接着看自己抱着一个人,心跳得更是快冲出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