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石板地挖开吧,还有后院呢;那就要把她抬到二楼上,然后沿救生梯抬下去,这是唯办法;们抬得动吗,戴墨镜姑娘问;问题不在于抬得动还是抬不动,而在于们能不能把这个女-人丢在这里;不能这样,医生说,那们必须想办法抬。确实,他们把尸体抬起来,抬着尸体上楼非常艰难,倒不是因为太沉,她原来就不重,被动物吞噬番之后就更轻,而是由于身\_体已经僵硬,在窄窄楼梯上转弯颇费周折,因此在爬楼梯过程中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四次。脚步声说话声和腐臭气味都没有使这栋楼里其他居民来到楼道里观看;不出所料,父母没有在家,戴墨镜姑娘说。终于到门口,人人筋疲力尽,但还要穿过房间,到后面沿着救生梯下去,不过,往下走有诸神相助,负重更轻,由于救生梯是露天,所以转弯方便得多,只是必须小心,不让可怜老太太尸体从手中滑下去,否则她就真会粉身碎骨,痛苦不堪不说,据说人死后痛苦更难忍受。
后院像从来不曾有人开垦过荒野,最近几场雨让野草猛长,还有风吹来植物种子也生根发芽,欢蹦乱跳兔子不缺少新鲜食物,母鸡依然到处觅食,过着半饥半饱日子。人们坐在地上,力气用尽,气喘吁吁,死尸躺在他们旁边,像他们样休息,医生妻子保护着她安全,不时驱赶凑过来母鸡和兔子,兔子鼻子颤-抖着,只是出于好奇,而母鸡则伸着像刺刀样尖利喙,时刻准备干伤天害理事情。医生妻子说,在离开家到街上去以前,她还想到把兔笼门打开,不想让兔子们饿死;完全可以肯定,与人们起生活并不难,难是解他们,医生说。戴墨镜姑娘拔把草,把手擦干净,她手太脏,这是她本人过错,在抬死尸时候,她抓是不该抓部位,没有眼睛人常常干这类事。医生说,现在们需要是把锄头或者铁锹,从这里可以看出,真正永远轮回是人们所说话,现在这些曾由于同样原因说过话又回来,第次是为掩埋偷汽车人,现在是为掩埋送还钥匙老太太,在掩埋之后,人们发现两者之间没有什区别,只是给人们留下印象不同罢。医生妻子上楼,到戴墨镜姑娘家里去找干净床单,她只能在不太脏床单中挑选,下来时候看见那些母鸡像过节样,但兔子只吃青草。把尸体裹好盖上之后,医生妻子又去找锄头或者铁锹,在间小小工具室里找到,既有锄头又有铁锹。这事来干,她说,地很潮——湿——,挖起来不难,你们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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