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时-呻-吟阵,像是积蓄力量之后定时启动,仿佛直在顽强地折磨他疼痛突然增强,超过他忍耐极限。
半下午时,又进来三个被从对面房子里赶出来盲人。其中个是诊所女接待员,医生妻子马上就认出来。另外两个,真是命中注定,是在酒店里跟戴墨镜姑娘-上-床男人和把姑娘送回家粗鲁警察。刚刚找到各自床位坐下,诊所女接待员就绝望地大哭起来,两个男人则声不吭,好像还弄不明白究竟出什事。突然间,外面街上传来乱哄哄喊声和下达命令吼叫,片怒气冲冲喧哗。宿舍里盲人全都把脸转向门口,等待着。他们看不见,但知道几分钟之内将有事发生。医生妻子坐在床-上,紧挨着丈夫,小声说,必然这样,预想中地狱生活就要开始;他紧握她手,小声说,你不要离开,从现在开始你什都别做。喊叫声小,天井里响起杂乱脚步声,那是群从外面被赶进来盲人,他们你碰,撞你,挤在过道里,几个人迷失方向,走进其他宿舍,但大部分人还是磕磕绊绊,相互拉扯着排成串,或者零星地散开,双手焦急地比比画画,副落入水中就要被淹死样子,终于他们乱糟糟地涌进这间宿舍,酷似被台卷扬机从外面甩进屋来。有几个人跌倒,被踩在脚下。他们挤在两排床中间夹道里,渐渐游走到床与床之间空当,仿佛条船在风,bao中终于驶进港口,人人都为自己抢占停泊地,而这里停泊地就是张床。有人表示不满,说这里再也容不下个人,让后边到其他地方去找找。医生从屋子最里边大声说,还有别宿舍,但还没有找到床位几个人害怕在他们想象中迷宫里走失,间间屋子,扇扇关着门,道道走廊,还有直到最后刻才能发现楼梯。最后他们总算明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只得艰难地找到进来时通过屋门,到陌生世界去冒险。第二批盲人,就是那五个人,好像为寻找最后个还算安全栖身之处,早已占据他们与第批人之间那几张空床。只有受伤那个人孤立无援,他床是左边十四号。
刻钟以后,除哭泣声叹息声和小心翼翼地整理床铺声音,宿舍总算又安静下来,但并非真正心灵安静。现在,所有床都占满。下午正在结束,昏暗灯光好像亮些。这时候扩音器里又传来那生硬声音。正如第天宣布那样,他们要重播对各宿舍指示和住宿者必须遵守规矩,注意,z.府为不得不强行行使自己权利履行自己义务感到遗憾,此举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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