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条呢？”有人问他。
卖纸风车
男孩说：“
怕是给错人
。那个人，也卖芦花鞋。”
人们就掉过头去街上寻找……
卖纸风车男孩突然手
指：“他来，他来。”
那个卖芦花鞋男孩走过来。
他提着纸灯笼，走过油麻地镇那条长街时，天底下，就只有他双脚踏过青石板路足音。
他走到小镇桥上，望着苍苍茫茫大河。他看到只只停泊在大河两岸船。他觉得葵花是坐船走。既然是坐船走，那
，她还会坐船回来。如果那只船是白天回来，那没有什要紧，她会自己走回家去，用不着害怕。可是，万那只船是在夜间回来呢？她个人，怎走回大麦地呢？她可是个胆小女孩。
他给纸灯笼换枝蜡烛，继续在桥上眺望着。
从这天开始，青铜天天夜里来到油麻地，提着灯笼守在桥上。
有人夜里起来上厕所，看到桥上纸灯笼。几回都看到，就觉得很奇怪，先是远远地看着，后来就走到桥上，见是个男孩提着灯笼站在那里，便问：“你站在这儿等谁呀？”
许多人，有人说，确实见到过这个小姑娘，但不知她后来究竟去哪儿。
天黑下来。
青铜与爸爸只好又回到大麦地。
夜里，青铜突然醒来。
外面刮着风，枯枝在风中呜呜地响着，声音有点儿凄厉。
卖纸风车男孩说：“给你那张纸条呢？这纸条不是给你。”
卖芦花鞋男孩不知
青铜不说话——青铜也不会说话。
那人就更走近步，就认出来：是卖芦花鞋哑巴。
传来传去，油麻地镇上人，差不多都知道个故事：哑巴青铜有个妹妹，叫葵花，说要挣钱给奶奶治病，从油麻地这里出发，不知去何处；哑巴青铜就天天夜里提着个灯笼在桥上等她。
这个故事，让全体油麻地人心里感到很温暖，很纯净。
那个卖纸风车男孩不是油麻地镇上人，这天又来卖纸风车，听到这个故事，就忽然想起那天有个小女孩托他将张纸条交给她正在卖芦花鞋哥哥，便对人说：“知道她去哪儿。”就把事情经过说遍。
青铜在想：要是这个时候，她往家走呢？她个人走夜路，多害怕呀！
青铜就悄悄起床，拿纸灯笼，悄悄地打开门出去。他去厨房里找到火柴，将纸灯笼点上后，就往油麻地镇走去。他觉得，葵花既然是在油麻地失踪，就定还会回到油麻地。
纸灯笼在寒夜田野上游动着，像夜魂灵。
他走得并不快，有边走边等意思。
他直走到后半夜，才走到油麻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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