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偏过头来，点
两下，咧开嘴笑。
们转到忠孝西路上，台北市万家灯火，人们都在这寒流侵袭
大年夜，躲在温暖家中，与家人团圆守岁去。路上行人几乎绝迹，只有几辆计程车及公共汽车，载
些客人急急在赶路。此起彼落，远远近近，爆竹声不断地响着。带着罗平，到公共汽车站去赶乘最后班
罗平摇摇头。
“那
，带你回家吧，”说道，“今晚你可以住在那里。”
罗平惶惑地望着，不知所措。
“你莫怕，”又安慰他道，“住在大龙峒，只有个人。那里很好，比你个人睡在这里好得多，们走。”
站起来，罗平才迟疑地跟着立起身。们走出亭阁外，走下莲花池台阶，往新公园大门口走去。迎门阵冷风，砭骨寒意，直往人体内钻去。看见罗平走在身边，双手插在裤袋里，颈脖缩起。停下，将围在自己颈子上，那条傅卫留下来厚绒围巾解下，替罗平围上，在他脖子上绕两圈。
对片刻，伸出手去，跟他那只瘦骨棱棱手重重地握下。
“再见，阿青。”王夔龙立起身跟道别道。
“再见，王先生。”也笑着向他挥挥手。
离开莲花池之前，踅到池中那个八角亭阁中去。踏进那间亭阁内靠窗长凳上，突然个人影坐起来，啊地惊叫声。走过去，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灯光，发觉原来是个十四五岁孩子，本来大概躺在凳子上正在睡觉，进去把他惊醒，吓得全身发抖，缩在角直打战。发现他躺卧地方，正是第次进到公园来，躲在池中亭阁内，睡卧那张长凳。
“别害怕，小弟，”坐到他身边，笑着安慰他道，“把你吓着。”
“你家在哪里？”们走到馆前路上，问他道。
“莺歌。”他答道，他声音大些，牙齿也不再打颤。
“大年夜，你不在家里，跑出来做什呢？”
罗平垂下头去，没有做声。
“家里有吃剩下半碗鸡汤，回去热给你喝吧。”将手搭在他肩上，说道，“你定饿得发昏，对不对？”
发觉那个孩子身上应该是只穿件单薄蓝布外衣，脸冻得发白。他剃着小平头，尖尖下巴，双眼睛惊惶得乱躲。
“你叫什名字，小弟？”问他道。用手拍拍他肩膀，他好像触电般，猛地跳。
“罗——平——”他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见，他牙齿上下打磕。
“今夜有寒流，这个地方睡不得，要冻坏。”说道。
“你有地方去？”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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