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孩子,全是残障儿童,共有五个,个完全没有双腿,呆坐在张靠椅上,只剩下半截身子,有两个大概是低能儿,对坐在地板上玩积木,嘴里直在啊啊地叫着。另外个年纪比较大,大概有十几岁,可是头却直歪倒到左边又反弹回来,这个动作奇快,不断地来回起伏,脖子上像装个弹簧般,他自己显然无法控制这个动作,脸上满露着痛苦
住脚,望着思索半晌。
“阿凤?唉——”孙修士长叹声,他那张龟裂满布黝黑脸上,泛起片怅然神情,“那个孩子,是手带大,怎会不记得?阿凤太古怪,别人都不懂得他。尽力帮助他,可是也没有用,他跑出去后,听说变得很堕落,而且又遭到那样悲惨下场,实在叫人痛心。其实阿凤那个孩子,本性并不坏——”
孙修士提起阿凤突然变得兴奋起来,站在教堂后面石阶下,跟絮絮地追忆起许多年前阿凤在灵光育幼院时,些异于常人言行来。他说阿凤在襁褓中就有许多异兆。他开始牙牙学语时候,教他叫“爸爸”、“妈妈”,他就哭泣。孙修士说,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爱哭婴孩,愈哄他哭得愈凶,到后来简直变成嘶喊。有次他把阿凤抱在怀里,阿凤才八九个月大,可是阿凤却不停地哭,直哭两个钟头,哭得昏死过去,脸上发蓝,身痉挛,医生打针镇静剂才把他救转过来。好像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有肚子冤屈,总也哭不尽似。其实阿凤是个天生异禀孩子,他那种悟性也是很少见。无论学什,只要他用心,总要比别人快几倍,高出大截。他要理问答倒背如流,《圣经》故事也熟得提头知尾。孙修士亲自教他国文,篇《桃花源记》刚讲完,他已朗朗上口,背得字不差。
“可是——可是——”孙修士却迟疑道,他眼睛里充满迷惘,“那个孩子,不知怎,做出些事情来,却总是那乖张叛逆,不近人情,正如同们院长说,那个孩子有时简直是中邪、着魔般。这些年来,想起他那悲惨结局就不禁难过,时常为他祈祷,祈祷他灵魂得到主保佑,得到安宁。”
老教士有点哀伤起来,连连摇头叹道:
“傅老先生告诉,出事前天,他还看过阿凤呢,真是想不到。”
孙修士引着走到间寝室门口,却停下来,打量下,慈蔼地笑问道:
“你呢,孩子,你叫什名字?”
“李青。”说道。
“哦,李青。”老教士点点头,指着手上苹果说道,“好大苹果,傅天赐会乐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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