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宏是谁?”问道。
“从前跟住在起
俞先生俞浩住在新生南路四五巷栋住宅三楼。他那间小公寓布置得很舒坦,套藤编桌椅,铺着色绛红厚软椅垫,串三个由大而小灯笼悬在客厅角,头只大如合抱,灯亮,燃起球球乳白光来。俞先生把收音机打开,美军电台正在播送着半夜轻音乐。他招手叫到他书房里,里面有两只书柜,有只果然全是武侠小说,从老牌武侠王度卢、卧龙生,到后起之秀司马翎、东方玉通通有。俞先生把王度卢那部《铁骑银瓶》取出来交给,指着他那柜子武侠小说说道:
“青娃儿,以后欢迎你来这里,跟同练武功。”
“万岁!”欢呼道。
们回到客厅里坐下,俞先生去倒两杯冰水来过口,吃辣子,嘴巴很干。们并排坐在那张藤沙发上,也脱去鞋子,盘坐起来。柔白灯光照在俞先生脸上,他眼皮都着酒意,双飞扬剑眉碧青。
“俞先生,你很像南侠展昭呢!”突然间想起从前看《七侠五义》连环图上南侠展昭绘像来。俞先生呵呵大笑起来,说道:
子,要多加些油!”
“俞先生,《大熊岭恩仇记》果然精彩!”吃完第二碗红油抄手,想起诸葛警武侠小说来,俞先生送给那部书已经看完第二遍,“不过鄂顺死得也太惨些,他老爸万里飞鹏本来可以放他马。”
看到最后那回万里飞鹏丁云翔计陷鄂顺,亲自将自己儿子手刃而死,不禁怵目惊心。
“这叫做大义灭亲呀!”俞先生笑道,“鄂顺认贼作父,丁云翔也是万不得已。最后那场万里飞鹏抚着鄂顺尸体老泪纵横,写得最好、最动人,诸葛警到底不愧是武林高手。”
“俞先生那里还有别武侠小说没有?”
“你说像那只御猫?那你呢?你是锦毛鼠白玉堂?”
“不,不,不,”摇手笑道,“没有白玉堂那标致。从前把弟弟叫锦毛鼠。”
“你弟弟也看武侠小说?”
“是教他看,后来他比还要着迷。租本武侠小说回来,他总要先抢去看。”
“都是这个样子,”俞先生笑叹道,“买本武侠回来,还没翻两页,小宏便抢走。”
“多是,柜子。”
“有没有王度卢?”
“有他《铁骑银瓶》。”
“好极!”兴奋地叫起来,“俞先生,可不可以借给?直想看那部小说,几次都借不到。”
“可以,吃完消夜,你跟到家里去拿好。”俞先生笑道。们举杯把杯里辛辣白干酒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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