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九月十八是傅老爷子七十大寿,师傅把们召集起来,商量如何替傅老爷子做寿。个月下来,安乐乡生意做得轰轰烈烈,颇有盈余,师傅预备十八这天,关门休息,专门替傅老爷子庆生。但是师傅说,事前绝不能让傅老爷子知道,因为他晓得傅老爷子从不做寿,他知道,定不许。师傅说,自己人,不必摆场面,十八那天,们在安乐乡做几道菜,拿过去就行。师傅倒是说动聚宝盆卢司务卢胖子,请他过来,亲自下厨,做几道聚宝盆招牌菜:道雪花鸡、道荷叶粉蒸鸭、道大乌参嵌肉,卢司务还特别做道应景菜八仙上寿,共凑齐十样,最后连寿桃也并蒸两笼。小玉系上围布,抢着要做卢司务二厨。他最近从烹饪学校学几样菜,直想找机会露两手。他央求卢司务把道松鼠黄鱼让给他做。们都围在旁边观看,小玉去上几天课,居然沾身大司务派头,忽儿要老鼠替他刷锅,忽儿要吴敏替他切姜丝,又要递油拿盐,把们三个人支使得团团转,老鼠正要抗议,却让小玉喝止道:
“这是厨房里规矩,现在掌厨,你们几个打杂,不用你们用谁?”
小玉拿糖作醋折腾番,终于把条黄鱼炸出来,他挥着柄锅铲喊道:
“你们瞧,这条黄鱼像不像松鼠?还会站起来呢!”
们把菜弄妥当,放进抬盒里。师傅又特地出去买几把银丝面来当寿面,并携半打花雕酒,六个人叫两部计程车,往傅老爷子家去拜寿。傅老爷子上半天还到中和乡灵光育幼院去过,大概刚回来,个人坐在客厅,闭着眼睛在养神,颗苍苍白发头垂得低低。客厅里靠墙那张供案上,换新鲜白菊花,而且还添只黑陶香炉,香炉里烧檀香,缭绕香烟,正袅袅地升到墙上那两张傅老爷子及傅卫两父子着军装相片上去。们伙人涌进客厅把傅老爷子惊醒,见到们,脸愕然,师傅赶忙上前向傅老爷子赔罪,并把们来意也委婉地说明。
“老爷子,都是这群孩子们意思。”师傅回过身来,把们几个人连推带拉,弄上去,“他们知道今天是老爷子好日子,都嚷着要来跟老爷子拜寿,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傅老爷子开始有点不悦,责怪师傅,后来看到们几个人手里捧捧抬盒,提提酒,原始人阿雄仔端着两盘高高堆起白白胖胖寿桃,他那苍斑重叠脸上竟也绽开抹笑容,叹道:
“杨金海,你也太多事。你是知道从来不兴这套,倒是难为这几个孩子。”
“们沾老爷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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