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莲池那边走去，吴敏却
把抓住
手臂央求道：
“不要到那边去好
？人那多。”
回转身，往公园大门博物馆那边走去，小径两旁荧光路灯，紫色灯光，照在吴敏脸上，好像涂
层蜡般，惨白惨白，点血色也没有。他那张原来十分清秀面庞，两腮全削下去，双乌黑露光大眼睛，坑得深深。他举起手，去擦额上汗，发觉他左腕上，仍然系着圈纱布绷带，好像戴着只白手铐似。那天吴敏躺在台大医院急诊室里，左手腕上割下两寸长道刀痕，鲜红筋肉都翻出来，淌得身血。吴敏没钱，交不出保证金，医院不肯替他输血。幸亏、小玉、
“师傅告诉，是从东京来，本省人，据说很神气，这就到六福客栈去见他去。”
小玉说着，蹦蹦跳跳，便往树林子外面跑去，面又回头向叫道：
“老周那里千万拜托！”
树林中都是毒蚊子，站片刻工夫，手臂已经给叮起好几个包。抓着痒，往外走去。突然身后有只手，搭到肩上。
“谁？”
走下台阶，钻进那丛樟木林中去。
“拜托，拜托。”小玉抓住手臂，兴奋地央求道。
“怎样？又要替你圆谎？怎请吧？”
“好兄弟，明天带两个大芒果回来给你吃，”小玉笑道，“回头老周来找，你就说阿母生病，回三重埔去。”
“算吧，”摇手笑道，“上次也是说你老母有病，他还信？”
吓跳，猛回转身，却看见吴敏那张脸，在幽暗中，好像张飘在空中白纸般。
“是你呀！什时候出院？”
“今天下午。”吴敏声音微弱、颤抖。
“你这个家伙，出来也不告诉们声！”
“就是来找你们，刚才老鼠告诉，你跟小玉到这里来。”
“管他信不信！”小玉冷笑道，“又没有卖给他。懒得跟他吵罢咧！”
老周是小玉干爹，两个人好好分分也有年多。老周在中和乡开家染织厂，手头还很宽，天到晚给小玉买东西。上个礼拜，老周才送给小玉只精工表，小玉戴着那只精工表，到处亮给人看：“是老周买给！”问小玉，是不是跟定老周，小玉却吁口气，叹道：“老头子对不错，就是管得太狠，吃不消！”老周逼小玉搬到中和乡跟他住，小玉不肯，只答应个礼拜去三四天。小玉是匹小野马，老周降不住他，两人常常为这个吵架。
“这次又是个什新户头啦？”问道。
“告诉你，千万替保密，是个华侨。”
“嘿，拜华侨干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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