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遥憋紧
呼吸慢慢扩散在空气里。
像
压抑而细密地覆盖在视网膜上。
应该是开着灯吧。可是睡觉时候应该是关上
啊。
易遥睁开眼睛，屋子里没有光线，什
都没有，可是视线里依然是铺满整个世界血红色。
窗户，床，凳子，写字台，放在床边自己拖鞋。所有东西都浸泡在
片血红色里，只剩下更加发黑红色，描绘出这些事物边缘。
易遥拿手指在眼睛上揉会儿，拿下来时候依然不见变化。视线里是持续强烈红色。手上湿漉漉粘稠感，易遥想自己也没有哭，为什手上会是湿，低下头闻闻，浓烈血腥味道冲得易遥想呕。
也不知道是林华凤生病关系，还是被子太厚，易遥觉得也没有多疼。
其实经过白天之后，似乎也没有什痛是经受不吧。
易遥动不动沉默地躺在那里，任林华凤发疯样地捶打着自己。
“你装病是吧！你装死是吧！你装啊！你装啊！”
空气里是林华凤大口喘息声音，在极其安静房间里面，像是电影里特技音效，抽离出来脱离环境声音，清晰而又锐利地放大在空气里。
易遥把手缩回来，然后拧开热水器。
做好饭后易遥把碗筷摆到桌上，然后起身叫房间里林华凤出来吃饭。
林华凤顶着张死人样脸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在桌子边上坐下来。
易遥转身走进房间。“妈
不吃，再睡会儿。”
“你唱戏啊你！你演给谁看啊？”林华凤拿筷子手有些抖。
易遥伸出手掐掐自己大腿，清晰痛觉告诉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易遥把掀开被子，整个床单被血液泡得发涨。满满床血。
动动，就从被压出凹陷处，流出来积成小滩血泊。
阵麻痹样恐惧感瞬间冲上易遥头顶。
挣扎着醒过来时候，易遥慌乱地拉亮房间里灯，柔和黄色光线下，干净白色被单泛出宁静淡黄色。易遥看看自己手，苍白手指，没有血痕迹。
安静分钟。
然后林华凤突然伸手抄起床边凳子朝床上用力地摔下去，突然扯高声音爆炸在空气里。
“叫你妈逼装！”
13
眼皮上是强烈红光。
易遥像是没反映样，继续朝房间走。
掀开被子躺进去时候，易遥说：“就是演，也要演出来啊。”
说完躺下去，伸手拉灭房间里灯。
在黑暗中躺会儿，就突然听见门被咣当撞开声音。
林华凤乱七八糟语无伦次咒骂声，夹杂在朝自己砸过来巴掌和拳头里面，雨点样地朝自己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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