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
？”易遥走进房间，在凳子上坐下来。
“你舍得回来啦你？你是不是想回来看看
有没有死啊？！”林华凤从沙发上坐起来，披头散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
高大顾森西。
“你是谁？”林华凤瞪着他。
“阿姨你好，是易遥同学。”
“谁是你阿姨，出去，家不欢迎同学来。”
“你……”顾森西张张口，就没有说下去。
其实不用说出来，易遥也知道他意思。易遥点点头，用虚弱声音说：“把孩子打掉。现在已经没事。”
“你这哪叫没事。”顾森西忍着发红眼眶，走过去背对易遥蹲下来，“上来，背你回家。”
易遥摇摇头，没有动。过会儿，易遥说，“腿张不开，痛。”
顾森西站起来，翻翻口袋，找出
张二十块，然后飞快地走到马路边上，伸手拦辆车，他抬起手擦掉眼泪，把易遥扶进车里。
穿好自己鞋子。直起身来时候头依然很晕。
像是身体里半血液都被抽走样，那种巨大虚脱感从头顶笼罩下来。
易遥低声说声“谢谢”，然后背好自己书包拉开门走出去。
走到门口时候，护士摘下口罩，叹口气，有点同情地说：“你回家好好休息几天，能不动就别动，千万别剧烈运动，别吃冰东西，也别碰冷水。最好今天明天都不要洗澡。这几天会少量地流血，然后慢慢会减少。如果直都没有减少，或者出血越来越多，你就赶快去医院。知道吗？”
易遥点点头，忍着眼泪没有哭，弯下腰鞠个躬，背着书包走出去。
“妈！病，他送回来！你别这样。”易遥压制着声音虚弱，刻意装有力些。
“你病？你早上生龙活虎你病？易遥你别以为不知道你在想什，你以为你病就不用照顾？就应该
10
弄堂在夕阳里变成片血红色。
顾森西扶着易遥走进弄堂时候，周围几个家庭妇女目光在几秒钟内变换好多种颜色。最后都统地变成嘴角斜斜浮现微笑，定格在脸上。
易遥也无暇顾及这些。
掏出钥匙打开门时候，看见林华凤两只手缠着纱布躺在沙发上。
易遥摸着扶手，步步小心地走下昏暗楼梯。
两条腿几乎没什力气，像是盘腿坐整整天后站起来时麻痹感，完全使不上力气。
易遥勉强用手撑着扶手，朝楼梯下面走去。
走出楼道口时候，易遥看到站在门口顾森西。
顾森西被自己面前易遥吓跳，全无血色张脸，像是张绷紧白纸样吹就破。嘴唇苍白地起着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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