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遥回过神来,僵硬地挥舞着胳膊。音乐放到第五节。伸展运动。
“说,”训导主任走远后,易遥回过头来看齐铭,脸上是掩盖不住笑意,“她看和你聊天就惊呼‘成何体统’,她要知道现在肚子里有个孩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当场休克过去。”
像个顽皮孩子。讲个自以为得意笑话。眼睛笑得眯起来,闪着shi漉漉亮光。
却像是在齐铭心里揉进把碎玻璃。
千沟万壑心脏表面。穿针走线般地缝合进悲伤。
果是妈应该已经去厨房拿刀来甩在脸上吧。”易遥转过头来,继续和齐铭说话。
“说那是老师生理卫生课上需要用,因为是班长,所以去买,留着发票,好找学校报销。”音乐放到第三节,齐铭蹲下身子。
“哈?”易遥脸上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嘲笑神色,不冷不热,“还真行。你妈信?”
“恩,”齐铭低下脸,面无表情地说,“妈听后就坐到凳子上,大抒口气,说句‘小祖宗你快吓死’就把赶出门叫上课去。”
“按照你妈那种具有表演天赋性格,不是应该当场就抱着你大哭场,然后转身就告诉整个弄堂里人吗?”易遥逗他。
齐铭抬起头。不知道多少个冬天就这样过去。
在音乐声广播里,所有人,都仰着张苍白脸,在更加苍白寂寥天光下,死板而又消极地等待遥远春天。
地心深处那些悲怆情绪,延着脚底,像被接通回路,流进四肢。伸展运动,挥手朝向锋利天空。那些情绪,被拉
“妈真差点哭。”齐铭小声地说。心里堵着种不上不下情绪,“而且,你怎副事不关己样子?好歹这事和你有关吧?”
易遥回过头,眼睛看着前面,黑压压片后脑勺。她定定地望着前面,说,“齐铭你对太好,好得有时候觉得你做什都理所当然。很可能有天你把心掏出来放面前,都觉得没什,也许还会朝上面踩几脚。齐铭你还是别对这好,女人都是这样,你对她好,你感情就廉价。真。女人就是贱。”
齐铭回过头去,易遥望着前方没有动,音乐响在她头顶上方,她就像听不见样,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扯掉插头电动玩具。她眼睛shi润得像要滴下水来,她张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但齐铭却看懂她在说什。
她说,个比个贱。
“后面那个女生!干嘛不动!只顾着跟男生聊天,成何体统!说你呢!”从队伍前面经过年级训导主任望着发呆易遥,挥着她手上那面脏脏小红旗怒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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