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回(1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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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出血留在墙上,是醒目红色。

早晨光线从弄堂门口汹涌进来。

照耀着地上少女,和那个定格少年。

世界安静得片弦音。

以后谁都不找不找你。也不找爸。自生自灭吧。

12

其实无论夜晚是如何漫长与寒冷。那些光线,那些日出,那些晨雾,样都会准时而来。

这样世界,头顶交错天线不会变化。逼仄弄堂不会变化。

共用厨房里水龙头永远有人会拧错。

那些油烟和豆浆味道,都会生生地嵌进年轮里,长成生命印记。

不找你,也不找爸。自生自灭吧。”

“你去找你爸?”林华凤眼睛里突然像是被风吹灭蜡烛般地黑下去。

易遥“嗯”声,刚抬起头,还没看清楚,就感觉到林华凤朝自己扑过来,像是疯般地扯起自己头发朝墙上撞过去。

齐铭按亮房间灯,从床.上坐起来。

窗外传来易遥家声响。他打开窗,寒气像飓风般地朝屋子里倒灌进来。起进来还有对面人家尖叫。

就像每天早上,齐铭都会碰见易遥。

齐铭看着她额头上和脸上伤,心里像是打翻水杯。那些水漫过心脏,漫过胸腔,漫向每个身体里低处,积成水洼,倒影出细小痛来。

他顺过书包,拿出牛奶,递给易遥。

递过去手停在空中,也没人来接,齐铭抬起头,面前易遥突然像是座在夏天雨水中塌方小山,整个人失去支撑般轰然朝旁边倒去。

她重重地摔在墙上,脸贴着粗糙砖墙滑向地面。

林华凤声音尖锐地在弄堂狭小走廊里回荡着。

“你这个贱货!你去找他啊!你以为他要你啊!你个贱人!”

“那个男人有什好?啊?你滚啊你!你滚出去!你滚到他那里去啊,你还死回来干什!”

还有易遥声音,哭喊着,所有声音都只有个字,悲伤,痛苦,愤怒,求饶,喊着“妈——”

齐铭坐在床.上,太阳穴像针刺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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