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牵到那远处海角天涯。五七年她就被下放到兰州来,直在兰州大学当名文书职员,退休至今,已有十年。玉洁幽幽地说道:“你叫你,你直到今天。”说着玉洁掩面痛哭起来,宝华掏出手帕忙着替玉洁拭泪,握握她手,拍拍她背,抚着她那头颤动白发叫道:“大囡、大囡!”他告诉她说,他在台湾,朝朝暮暮,没有天不思念她,他也为她守身守到如今,还没娶妻。她替他织那条枣红围巾,他直带在身边,年年拿出来围在脖子上,直到围巾磨穿个大洞,还珍藏在箱底,舍不得丢弃。这几年,台湾开放探亲,他来过大陆不下十几次,到处寻找她,走遍大江南北,远到黑龙江去。总算天可怜见,让他们两人在兰州不期相逢,破镜重圆。玉洁听着愈哭愈厉害,停不下来,宝华急得直摇她肩膀,哄着她说道:“大囡,莫哭,你听着,们马上结婚,阿哥讨你做家主婆,阿好?”玉洁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着宝华,半晌,突然噗哧声破涕为笑,指着宝华说道:“阿哥,你看你,怎搞,头发掉得根也不剩?”宝华怔下,腼腆地摸摸他那光秃秃脑袋,也跟着不胜欷歔地笑起来。
这年七月二十八日,王宝华和李玉洁终于完成婚姻,喜酒仍旧请在上海梅龙镇酒家,旧日交大及中西老同学老同事都来参加,场面热闹感人。这场婚礼,宝华与玉洁两人足足四十年。
《联合文学》
九九九年十月
注
这则故事报纸登过,有些细节是作者臆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