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爱看,她要跟他在起,哪怕分秒也好——这股愿望从早上马福生走以后,直酝酿着,由期待、焦急,慢慢慢慢地到现在已经变成恐惧和痛苦,福生嫂想到这晚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起,而且还要坐得那近,她怕得发根子都快动。“滴答、滴答”,桌子上钟指到六点刻,福生嫂焦急地想:“唉!唉!他还稍微迟些回来就好,心慌得紧,得定定神,哎,不行——”
“二嫂——”此时客堂有个熟悉声音在叫她,福生嫂惊,连忙拿起刷子把头发抿抿,将额头上汗揩干净,当她走出房门时,她看见刘英正站在客厅对着她微笑,手里还托着个包装得非常精致衣料盒,福生嫂觉得猛阵酸意从心窝里涌出来,慢慢地在往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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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愈来愈密,窗外芭蕉叶连动都不动下,纱窗上停满灯蛾子,几条壁虎伏在窗角,口个,逮得那些蛾子“噗咚、噗咚”直往里面乱钻,偶尔有几下闪电,穿过蕉叶落到桌子上来。
福生嫂坐在刘英对面,心里头好像敲鼓般,“咚、咚、咚”阵比阵急起来,她辈子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害怕过。其实她年轻时候,并不是没有跟男人们调过笑,她做姑娘时,那批爱到她店里买火柴军爷常喜欢逗她几句,她也会乜斜着眼睛俏俏皮皮地答些话儿,那种轻浮感情,她应付起来丝毫不费力气。可是这晚不同,她对刘英这份感情如同埋在地心火焰样,经过长期压抑,慢慢磨慢慢炼,已经浑圆浑熟,这晚骤然间迸出火口,烧得福生嫂实在有点支撑不住,她觉得心里热阵酸阵,翻江倒海似,竟说不上是股什滋味来。刘英坐在她对面似乎变得陌生起来,福生嫂感到迷糊得很,她觉得他不再像那个叼着纸烟跟她闲聊人,她再也不能在他跟前轻轻松松地哼几句京腔。他好像完全变个人,她怕他——莫名其妙地怕,他身体上好像发出种力量,直向她压来,压得她呼吸都有点困难。福生嫂觉得自己牙齿直在发抖,上下对不起来,只要刘英动动,福生嫂就觉得心尖似乎给什戳下样,每当刘英递给她个杯子,或者替她端张椅子时,福生嫂简直快要疼得出泪,她好像生都没有受过这般体贴、这般顾惜似,刘英举动总好像带上感情。
客堂里又热又闷,空气浊重得很,纱窗上不断发出“噗咚、噗咚”蛾子撞闯声音,窗外阵连阵鸣着隆隆隆沙哑。福生嫂额头直不停地沁汗,她觉得快闷得透不过气来。
“英叔——”经过阵长久沉默,福生嫂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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