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迪伦心中满是内疚和同情。她知道自己指责他麻木不仁
时候已经伤害
他。这样恶言恶语并不是出于她本心，但
想到有人假装成你母亲、你父亲，或者更糟是，假装成你生命中挚爱……这样想法太可怕。但是，或许他这样做是对。在这个地方，做出错误决定代价让人不寒而栗。这是生死攸关大事，重要性甚至超越生死。那些在她以前生命中看似重要争吵，其实都是鸡毛蒜皮小事，跟这个相比更是有天壤之别。
她也尽力去想象如果个人没有自己身份该是什
样感受。自
完全由身边人界定，永远没有独处时刻，甚至连自已本来相貌都不知道。她想不下去。这—次她很欣慰自己还是自己。
正午时分，他们下山路走半，暂时在处微微向外突出岩石那里歇脚。这里可以避风，还能览连绵不绝、令人惊叹山野景色。云层很厚，但看起来没有蓄雨。迪伦坐在岩石上
身颤抖，抱臂护住前胸想暖和点，却无济于事。
“你到底长什样子？”迪伦问。她想看看在这谎言背后他真面目。
他眼神微变，但盛怒之下迪伦竟没有察觉。他没有回答，但迪伦不耐烦地扬扬眉毛。最后，他垂下目光对着地出神。
“不知道。”他小声说。
惊之下，迪伦怒气减大半，“这话是什意思？”她问。
他抬起头望着她，痛苦似乎让他蓝眼晴也黯然失色，变得乌蒙蒙。他耸耸肩，声音听起来很不安，“用最合适相貌出现在每个灵魂面前。在遇到下个灵魂之前，直保持这样相貌。不知道自己遇到第个灵魂之前是什模样。如果真存在，存在也是因为有你们需要。”
迪伦望着他，雨开始变小。她胸中满是对他同情。这时乌云忽然散开，缕阳光破云而出。她伸出只手安慰他，而崔斯坦却躲到边，脸上悲哀表情又换成张冷脸。她看着他又把自己封闭起来。
“对不起。”她小声说。
“们该走。”他说。望着前面地平线，想着还有很远路等着他们走，迪伦木然地点点头，跟着他往山上走。
此后整个早晨他们都沉浸在各自思绪中声不响地走路。崔斯坦心里生气，恨自己开她玩笑招来场争吵，连她都变得有点面目可憎。她让他感觉自己虚伪狡诈，就像那些骗子样，通过利用人们感情得到自己想要东西。他并不指望她能够理解自己，但是她也见识过那些恶魔，她知道要冒多大风险。有时候必须要残忍，有时候为达目真可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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