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费力地往山下走,迪伦发现自己很难看清路。山顶这侧全是碎石子,脚踩上去就打滑。而且最近刚下过雨,山上岩石也是滑溜溜。她尽量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先慢慢挪小步,只脚稳稳站定后,另只脚才开始犹犹豫豫地在地上探。这样走起来异常缓慢,她能感受到崔斯坦又不耐烦。不过,他还是折返回去和她并排而行,离她最近只胳膊
些事都不对劲。实际上,这两天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在走路,却个人也没遇到;实际上,自从事故以后她直都没吃没喝,但是却既不饿也不渴;最后个事实——也是最可怕点——她已经四十小时没有跟父母联系,他们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知道她没事。不知怎,这些想法总在头脑里挥之不去,直在困扰着她,但这些困扰也只是隐隐地发作,就像在奔腾驰骋骏马尾巴上轻轻拽几下。她没法把精力集中在这些事情上。
突然,崔斯坦望她—眼,她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没有及时把目光移到别处。
“怎?”他问道。
迪伦咬着嘴唇,心里纠结自已攒百万个问题先问他哪个好。和他聊天太费劲,他也从来不问任何关于她本人问题。难道他点也不好奇吗?迪伦能得出唯结论就是他宁愿她当时根本不在那儿。也许他宁愿当时出隧道就开始走路,根本不用等着看还有什人出现。迪伦也不确定,要是那样话,对她来说会不会更好。她本可以就待在隧道口。如果没有人来话,她本可以劝说自已重新穿回隧道,从另头出来。那样现在她早就回家,说不定正在为再去次阿伯丁和琼吵得不可开交呢。
左侧传来声遥远号叫,声音高亢而凄厉,像是动物痛苦哀鸣。这叫声似乎在周围群山间回荡,又添几分怪诞和诡异。迪伦不由得打个寒战。
“那是什?”她问崔斯坦。
他耸耸肩,显然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只动物而已,前阵子他们带回来几匹狼。别担心。”他说完看着她脸紧张,又笑着补句,“这儿周围有很多鹿供它们吃,它们不会来找你麻烦。”
他抬头看看越来越阴沉天空。在迪伦不知不觉间,又到黄昏时分。他们肯定没有走那久吧?她抱着臂,好让自己暖和点。风势陡然转强,吹得她乱发拂面。长发在眼前飞舞,如同波影荡漾。她想把头发捋到边,可伸出来手指只抓到空气。
崔斯坦离开他靠着石头,望着暮色说:“不过们还是得动身。们可不想天黑时候还困在山顶。”
才会儿工夫天色就很暗,简直快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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