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身向黑漆漆隧道口里张望,没有别解释,她定是走错方向。所有人定都在
道里和车上—样黑,事故定发生在隧道正中间。迪伦先看看端,又看看另端。没用,两边都是点光都不透,除空气轻轻穿过密闭空间时发出声音,这里片死寂。她在心里默念,小公鸡点到谁便选谁。叹口气,转向右边,然后吃力地向前走去。
隧道口总会通向某个地方吧。
没有光照,她脚下磕磕绊绊,步履艰难。不时有东西从脚边闪避到旁,她只盼那不是隧道里老鼠。任何比兔子小东西都能引发她心里莫名恐惧,浴室里只蜘蛛就能让她情绪失控半小时,直到最后把琼喊进来解围才算完。要是这里有什东西爬到她鞋上,她知道自己本能反应就是赶紧把它踢开。尽管四周团漆黑,路面又凹凸不平,这样做很可能会让她栽个嘴啃泥。
隧道不停地向前延伸。她几乎要掉头回去,到另条路上碰碰运气。这时她看到前方豆大点亮光。
她希望那是出口或是救援人员装备手电,于是跌跌撞撞地加快脚步,心只想着走出去,重新沐浴在光明中。她走很久,终于看清那豆大光原来是处拱顶。
再往前能看到些许光亮,但光线不是很强。
最终她走出隧道,外面此时小雨霏霏。她欢笑着仰面对着轻柔雨点。黑暗隧道让她有种不洁感觉,眼前蒙蒙细雨似乎洗刷掉些讨厌污秽。她深吸口气,双手叉腰,观察起周围环境来。
铁轨蜿蜒向前,消失在片荒野之中,而此处除这条铁轨外空空如也。她觉得自己肯定已经离格拉斯哥很远。地平线上群山环绕,危峰高耸。低压压云层掠过山顶,茫无涯际。原野上色彩缤纷,紫色石楠花在大片棕色凤尾草中抢占席之地,四季常青松树将山坡下染成深色,低矮灌木丛杂生其间。靠近隧道山坡地势平缓,起伏山丘上百草丰茂。视野里既无市镇也无道路,甚至连间孤零零农舍也没有。
迪伦边咬着嘴唇,边仔细打量着眼前情景。这里看上去尚是片不宜久留蛮荒野地。
她本来还期望看到警车和救护车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横七竖八地停在周围。这里本该有大群身着各种鲜艳制服男男女女随时准备冲上前去,对她温言抚慰,检查伤口,还要询问她各种问题。隧道出口空地上应该随处可见三五成群幸存者,他们面如死灰,蜷缩在用以抵挡凛冽寒风毯子里瑟瑟发抖,可现在这些统统没有出现。迪伦脸上满是困惑和不安,其他人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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