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她听见跌倒声和字纸篓撞墙的响动,来到书房。大约此时最后一杯酒的劲头已经发作,他蹒跚走到屋外,穿过前草坪,在我发现他的地方晕倒。有人来找他。此时他已不清楚来者是谁了。说不定是老好人韦林杰医生呢。
到目前为止还讲得通。那他妻子会怎么办?她应付不了他,没法跟他讲理,可能不敢尝试。那她会叫人来帮忙。用人不在,只得打电话。好,她打过电话给某人。她曾打给洛林医生。我以为她是在我抵达后才打给他的。尽管她没这么说。
再下去有点儿说不通了。按理说她会照顾他,寻找他,确定他有没有受伤。温暖的夏夜在外面地上躺一会儿没有大碍。她搬不动他。我是使尽全力才办到的。可是谁也料想不到她竟站在门口抽烟,不太清楚他究竟在哪里。你能料想得到吗?我不知道她受过什么罪,那种情况下他是多么危险,以及她多么害怕走近他。我到的时候,她对我说:“受得了的我都忍受了。你去找他。”接着她就走进屋内晕倒了。
这事我还是伤脑筋,但我只能暂时不追究。我必须假设她经常面对这种情况,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才会这么做。就是这样。顺其自然。让他躺在地上,等某人带医疗工具来应付他。
还是伤脑筋。坎迪和我扶他上楼睡觉,她告退回自己房间,我也觉得不安。她说过她爱那个人。他是她丈夫,两人已经结婚五年,他清醒时人很好——这是她自己说的。一喝醉就完全变了,变得非常危险,所以得避开他。好吧,算了。可是我仍然觉得不安。如果她是真害怕,就不会站在门口抽烟。如果她只是难堪、寂寞和恶心,就不会晕倒。
还有别的事。也许牵涉到另一个女人。她是刚刚发现这个事情的。是琳达·洛林吗?也许。洛林医生认为如此,而且公开说过。
我不再多想,把打字机的盖子掀开。东西还在,是几张黄色打字稿,我奉命把它毁掉,免得艾琳看见。我把它拿到沙发上,决定边喝酒边看看。书房旁边有半套卫浴设施。我洗干净高脚玻璃杯,倒了一杯酒,坐下来边看边喝。我看到的这些东西语无伦次。全文如下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