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思考,”我说,“我们以前常去维克托酒吧,不常到
“偶尔?”格林说,“那是指多久一次?”
“那是含糊的说法。就是偶尔嘛。可能一星期一次,也可能两个月一次。”
“见过他妻子?”
“匆匆见过一次,在他们结婚以前。”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从蒂华纳开车回来,觉得路太长,而且是全州少有的无聊路段。蒂华纳没什么,那边的人只要钱。小男孩儿羞答答地走到你的汽车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你说:“老爷,一毛钱,拜托。”接下来就会向你推销他的姐姐或妹妹。蒂华纳州不等于墨西哥。没有一个边境城市只是边境城市而已,正如没有一处水滨只是水滨。圣地亚哥?世界少有的美丽港口,除了海军和几艘渔船什么都没有。晚上却是仙境。巨浪柔得像唱圣歌的老太太。可是马洛必须回家数汤匙。
北行的道路像水手歌一般单调。穿过城镇,下山坡,顺着海滩走,再穿过城镇,下山坡,顺着海滩走。
我回到家已是两点钟,他们坐在深色轿车里等我,车上没有警察标识,没有红灯,只有两条天线——天线不只警车有。我爬阶梯爬到一半,他们下车对我大吼,两个人照例穿着平常的制服,动作照例懒散,仿佛全世界都压低了嗓门静静等着他们吩咐。
“你叫马洛?我们要跟你谈谈。”
他向我亮了一下**。没看清是什么,若以为他是防疫人员也不为过。他是灰金发色的白人,看来很讨厌。另一位搭档个子高高的,俊美整洁,有一种考究的猥鄙相,像是受过教育的,bao徒。他们的眼神充满守候、耐心和警觉、冷淡和不屑,警察才会有那种眼神。从警察学校毕业游行时就有了。
我由侧几上拿起一根烟斗,填上烟丝。格林身子向我这边倾。高个儿坐在后面,手拿圆珠笔和一本红边便条簿,等着记录。
“现在该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你说‘由我们发问’了。”
“你只管回答。”
我点烟。烟草太湿。我花了一段时间才点燃,用掉三根火柴。
“我有时间,”格林说,“不过我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在附近等你。先生,赶快说。我们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们不是闲着没事来培养食欲的。”
“我是格林警官,中央凶杀组的。这位是戴顿警探。”
我走上去,把门打开。你不会跟大都市的警察握手。那样太亲密了。
他们坐在客厅。我打开窗户。轻风徐来。说话的是格林。
“有个叫特里·伦诺克斯的人,你认识他吧,嗯?”
“我们偶尔会喝上一杯。他住在恩西诺,娶了有钱人。我没到过他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