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至少比当老师好多。”
“当老师也不错,生活稳定。”
“有什好稳定?”
“至少不像整天不知道在忙什。”
顺着宋老师引颈方向张望过去,看见路彼端有列迎娶车队向们驶来,由辆白色宾士轿车前导,车门把手上扎着花饰;其中辆车里有人点连珠炮往路上扔,鞭炮碎纸路散落。
“不像话,出殡怎还放鞭炮?不像话。”
“啊?”
“看见没有?”
“什?”
‘布拉姆斯’‘贝多芬’?”
“你怎知道?”
“唉,老是这样。”
慌乱中,匆忙收起地毯上录音机塞进背包里,然后在玄关入口处套上皮鞋,跟在宋琪后面去追宋老师。宋琪很利落地套上双慢跑鞋,径自往巷口寻去,走几步,还不忘回头叮咛把门带上。笨拙地拎着背包,加快步伐跟上宋琪;前方瘦小身影在袭清爽套装下,双腿单薄而快速地在裙摆间细碎交错着。吃力地跟在后面,饥饿且晕眩,走出十几公尺,蹲下来,将背包平放在柏油路上;感觉背脊上冒出湿冷汗珠,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看着宋琪迅速在巷口拐角地方消失,若不是因为疲累,想可能会哭起来。
稍事喘息之后,提起背包,继续向前追赶,又穿过几个巷弄,才在美术馆旁红砖道跟上他们父女俩。宋琪坐在香枫树下公园椅上,只手充当摇扇在领口边扇着;宋老师紧邻着慢车道,站立在人行道边缘望向路远方。时想不出话可说。
“都样啦。”
宋琪见接不上话,就没再
“舒伯特,看到吧,被那些家伙挤到后面去。”
顺着宋老师手指,只看到地下道入口有个小学生模样男孩走下阶梯。
阵沉默之后,走向堆落叶,拾起片端看着。宋琪说既然来,就到美术馆里看看吧,于是拉宋老师往前走,赶上去,抢先到售票口买三张票。
非假日下午,美术馆内没什人,显得非常空旷。参观完楼展览室之后,宋琪说脚酸,于是在中庭旁石椅上坐下来;陪宋琪说话,让宋老师个人往二楼逛去。
“报社工作还好吧?”
站在宋老师身旁,顺着他目光看去,中山北路上车流不疾不徐地平稳行进着,辆公车靠站,遮去们视野,然后公车再度前进,相同景色又无声地浮现眼前。用很低音量对自己说:
“舒伯特也有无言以对时候吧。”
“来。”宋老师全身肌肉突然紧绷起来,上身也愈加向前倾。
“什?”
“贝多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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