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膀。
“我又能干什么呢?”
感觉一直在滋长,在八月十五号之后爆发了,我觉得很抑郁。我每天很早就要起床,跑到迈佐卡农内大街,在那里忙碌一天,回到家里时已经精疲力竭。我脑子里塞满了我在学校里学到的成千上万的句子,但却没有机会展示出来。我和尼诺曾经的交谈让我忧郁,就连在海滨公园和文具店老板娘的几个女儿还有安东尼奥度过的夏天,也让我觉得忧郁。所有的故事都结束了,真是愚蠢。现在想想,唯一一个真正爱过我的人就是安东尼奥,再也不会有人像他那样爱我。晚上躺在床上,我总是忍不住回想他皮肤散发的味道,我们在池塘边上的幽会,我们在废弃的罐头厂房里的耳鬓厮磨。
就这样,我一天天消沉下去,直到有一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卡门、艾达和帕斯卡莱来找我,帕斯卡莱的一只手缠着绷带,因为他工作时受伤了。我们一起买了冰激凌带到小花园里吃。卡门有些不留情面,直言不讳地问我为什么再也没去肉食店了。我回答说我在迈佐卡农内街工作,我现在没有时间。艾达冰冷地甩出一句,假如你真的在乎一个人,时间总是能找到的,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用解释了。我问:“我是什么样的人?”她回答说:“很无情,看看你对待我哥哥的方式就知道了。”我忽然很激动地提醒她,是她哥哥离开我的。她回答说:“你相信这一点就心安理得了,有人提出分手,有人让别人离开她。”卡门也附和着表示同意:“在友情上也一样。”她说,“表面上看起来,友情走到尽头是因为其中一个人的错,但假如你自己想想,其实错在另一个人身上。”这时候我更加激动,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听着,假如我和莉娜现在不怎么来往了,那也不是我的错。”这时候帕斯卡莱插了一句话,他说:“莱农,谁对谁错无关紧要,但重要的是我们要站在莉娜的一边。”他提到了自己拔牙的事情,莉拉当时是怎么帮助他的,他还提到了她偷偷塞给卡门的钱,她还给参军的安东尼奥钱,尽管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安东尼奥在军队的情况很糟糕。我还是很小心地问了一句,安东尼奥怎么了?他们七嘴八舌,用的语气很不一样,说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一次,现在很不好,但他是条硬汉,一定会撑过来的。莉娜呢?
“莉娜怎么了?”
“他们带她去看医生。”
“谁要把她带去看医生?”
“斯特凡诺、皮诺奇娅还有其他的亲戚。”
“为什么呢?”
“为了搞清楚她为什么只怀了一次孩子,后面就再也怀不上了。”
“她呢?”
“她装疯卖傻,不愿意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