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生,变声晚。”陈路周回句。
他人敞着腿靠在椅子上,身上就穿件短袖,外套挂在椅背上,被他后背压着,身型仍旧宽阔而高瘦,陈星齐见他哥这熟悉宽肩阔背就安全感油然而生,顿时想起以前窝在他怀里打游戏样子,只想往他怀里窝,眼馋地看着他宽宽胸膛,“哥,你怎还穿短袖啊,北京应该下雪吧?看东北都下大雪。”
陈路周翘着椅子晃两下,拿手机对着自己,没搭理他,“刚看见个什奇怪东西?你把手机对准你自己。”
陈星齐刚点开视频时候,忘记反转镜头,所以第下其实露出是他脸,他哥果然看见。
“你染头发?”陈路周有些言难尽地看着屏幕,“这什颜色?”
无论怎样,陈计伸是们母子俩唯可以依仗人,只要顺着他就行。”
车厢里静两秒,陈路周推门要下车,这会儿情绪已经淡,但他也不知道要跟连惠说什,有些东西破就是破,谁也没办法粉饰太平,知道真相之后,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完全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他整个人靠在后座上,先是看着窗外,停两秒,又仰头看车顶,然后仰着脑袋靠在车座上,喉结冷淡地滚两下,嗓子发干得紧,滚着都涩涩地泛着刺疼,整个人都带着倦意,直冷冷地看着车顶,才疲乏地张开口,因为嗓子几乎不出声,像是卡壳却字正腔圆录音磁带,自嘲地说句:“人有时候还真得爱点什,才能活下去。”
说话还是吊儿郎当,但却像条濒临干涸鱼,心如死灰,已经放弃挣扎,任由雨打浮萍,芭蕉散叶,比以往都消沉,却偏又带着点至死靡它狠劲儿。
连惠惨白着张脸,却笑笑,说:“爱是最虚无缥缈东西,更多时候,爱在某种程度上,只是种廉价感动和精神错觉。”
陈星齐漫不经心地说:“黄绿色。”
“什路子?”陈路周费解地看着他问。
“气死爸路子。”
陈路周无语地撇下头,懒得跟他讲道理,语带调侃地问句:“出过门吗?”
“出过啊,染都好几天。”
陈路周只是静静看着窗外,没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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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周给陈星齐回个电话过去。
那边挂掉,弹个视频回来,但是没看到脑袋,只看到堆堆积如山卷子和作业本,桌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psp,陈星齐声音还没到变声期,是他们班最晚个,听起来还是小孩音,“哥!”
陈路周在宿舍,舍友听见这声儿,还以为才十来岁,看那桌上草垛般作业本,忍不住调侃句,“现在小学生作业还挺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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