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初霁小姐,抱抱吧,给予爱吧。
让撕开身上不知何时生长出来漆黑毛发,撕碎自己野兽外壳,朝着人方向迈出步。
如果可以话,她愿意以自己所有爱为祭品,将自己生都献给池初霁。
乐希紧紧地搂着池初霁腰,
在她站在太平间看到母亲苍白面容时……
在她被顾明秀推入水中挣扎着往上爬时……
在她被顾禹掐着脖子痛苦地流着眼泪时……
在她被陌生人压在床上屈辱地袒露胴体时……
在她蜷缩着身体躺在黑暗中,枯坐在沙发上等候着池初霁时……
所以她畏惧,惶恐,甚至害怕到呕吐不止。
可那是她真实自,是她无法摆脱生物本能,是她禽兽般野望。
即使她死死压抑,她也只能把那只野兽关在心底,无法彻底抹杀湮灭。
正如黑塞所言:“们作为人任务是:在们自己独无二个体生命中,在远离兽性接近人性路上前进步。”
她恪守着这个信念,却从未解过自己兽性从何而来。
“妈妈……”
“请您……”
“好好惩罚吧。”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乐希忽然有种获得解脱感觉。
这种感觉,在顾禹葬礼那天晚上,她曾短暂地拥有过,在喝醉酒那天,她也短暂地拥有过……
她想到,都是乐泱。
她想要,只是妈妈拥抱。
没有人爱她,没有人爱她……因此池初霁偶尔施舍温情,年次蛋糕,成为所有温柔与爱来源……
她只能抓住那点点温暖,希冀那是爱,然后在饥渴期望中,成为永远也长不大怪物。
乐希搂着池初霁腰,将脸埋进她脖子,流下痛苦泪水:“妈妈……”
无法正视,所以无法解脱。
可就在今天,她在池初霁引领下,含糊不清地扭头瞥眼过往岁月,似乎看到那个直以来被死死锁在心底自己。
那个仅有八岁,浑身都是黑色长毛,异瞳黑爪怪物,就是丧失双亲自己。
她被关在栅栏里,朝外界伸出手臂,哭着喊着:“妈妈抱抱……”
在她前往医院却看到妈妈尸体时……
这是本能,这是无法抗拒本能……
她曾为此觉得恶心,为此觉得痛苦不堪,可是每个人在接受真实自时,都会经历这样过程。
由“为什会是这样人”到“就是这样人”,所要经历心路历程实在是太痛苦。
从很久以前,乐希就清晰明白,那天在沙滩上赵斯斯说那些话是什意思。
她知道,这世界上最令人畏惧道路,正是通向自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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