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风”,于“制高点”或“重要隘口”担任警戒与扫荡,且定时交接、换班不爽。只有把握这三大前提,方能“槟榔、香烟、酒”三宝俱足,全身而退。
在外岛服役期间有两次较特殊喝酒经验。
第次是孤独个人之旅。下部队不久后,按规定开始轮值担任夜间查哨军官;彼时与弟兄们驻守在坑道和碉堡之中,人说军队阳刚气重,到晚上可不是那回事,个人三更半夜走在相思林夹道山路上,那种滋味,怎句“走着瞧”形容得。白天望无际碧海蓝天,到晚上全揉成团乌漆鸦黑幢幢魅影,远处浪涛拍岸海潮音,到这时也变得凄凄惨惨,好似冤鬼磨牙呼号之声,身历其中,不寒而栗。身为少尉军官,总在这时候深深羡慕起小兵来,因为站哨虽苦,至少还有安全士官为伴,这种“个人独享”夜游,除非逃亡,可说绝无仅有。
初次查哨,打起精神,强装镇定,把口令用原子笔抄在手腕上,以防忘记被人当成活靶。穿戴整齐之后,肩上斜挂着支强光手电筒,告别据点内当班卫兵和班长,百般不愿地走进远方蜿蜒死寂黑暗里。
只有独自走过夜路之后,才知道军阶沉重所在;路上,偶尔传来野犬“吹狗螺”嚎声,这时却是备感可亲,因为其声虽然凄厉,却也远远地捎来股“从无到有”生命感,虽然微薄,却如雪中送炭般弥足珍贵。
把手电筒灯光开到最强,心情随着徐行中光束高低起伏着,方面希望借以驱散黑暗,方面又怕照得太清楚,些“走避不及”“物体”因而原形毕露,只得把光照向前方,眼睛低低地看着脚下,这路朦朦胧胧,既敏感又麻木地走着。远方山谷底下民家窗口偶有几扇透出昏黄灯光,无端地感伤起来,猜想着他们也许正在看录影带或是摸麻将吧。那几个小黄点里人抑或已沉沉入睡,他们与之间,仿佛正可用来定义天堂与地狱之间差别。
那夜查哨回来,踏上自己据点,心情有如成功盗回本垒般。和当值哨兵闲扯几句,所有劳顿尽除,睡意全消,只觉得人是世界上最可爱动物。安全士官殷勤地为取碗、洗菜叶,准备热水和泡面;当热水冲入塑胶碗里浮上层油光之际,几乎舒适得想要流下泪来。回到才离开数小时排长室,扭开桌灯,让木窗缝隙也透出昏黄温暖光束,就这样,回到属于天堂那半边。深深意识到:这样充实幸福,人生可能难得几回。据点弟兄们大都已进入梦乡,关上房门,用竹筷子夹起热腾腾面条和据点自产小白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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