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程聊天非常愉快,短暂而完美,J已经忘他是来陪老婆生小孩,甚至,他已经忘他是来急诊室寻找父亲,以至于当他在急诊室廊前下车之后,脑袋里出现很短暂片空白。
他无意识般走到排粉蓝色塑胶椅上坐下来。
急诊室里光线昏暗,安安静静,除位柜台护士小姐和个满眼惺忪警卫之外,就只有格格床位。那些排列得整齐病床有用浅绿色窗帘布密密地围上,父亲或许就躺在某格用布幔遮起来床位上吧,J想。
J并没有立刻开始寻找父亲。他不知道该如何走到其中架布幔旁边,走进去,告诉父亲他来。他两手空空,连包苏打饼干都没有带。
J开始回想这天下午事情。
他从塑胶袋里取出那包苏打饼干,扯破包装袋,然后全部倒在墙角只泡面碗里。
“吃吧,小黄。”J拿起片饼干放在小黄鼻子前面,小黄受宠若惊地轻轻张开嘴,叼住那片硬邦邦饼干,然后回到墙角碗边趴下来。油黄色碎屑掉落在它脚边。
J拦辆计程车。
车窗外风景真好。
这样感觉很少出现,每当这个城市变得美丽起来时候,那必定是有不幸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J想。他意外发现自己心情好极,于是便和前座年轻司机聊起来。
这天下午,母亲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方格里是幕受苦画面,大串极地雪橇犬在冰天雪地里卖命着,阵阵寒意袭来,暑气全消,母亲昏昏入睡,鼾声渐起。J和父亲在大会议桌旁拼图,那是幅“基督最后晚餐”大拼图,难度很高,共有两千片。桌上除拼图,还有大盘削好哈密瓜,那是母亲削好端进来。日光灯打在大桌上,“基督最后晚餐”即将完成,只缺个
“老婆要生,刚刚丈母娘打手机来时候,他妈正骑在个小马子身上呢!有够衰,哈哈哈……”J咧嘴大笑。
“结婚之后,小孩子就变成最重要。”计程车司机说,“去年除夕载到个在赚,她刚刚和姘头在路边大吵架,上车,车子从林森北路刚变到南京东路而已哦,她就问要不要去她家……”
“你怎说?”J显得很感兴趣。
“去啊,不然怎办?人家女孩子都敢开口,还不敢去啊!”年轻计程车司机瞄后照镜眼,确定J很认真在听之后,才满意地继续往下说,“说真,以她条件和行情来讲,那天晚上至少赚两万块,那个身材真是没话讲,皮肤又滑又紧跟条海豚似……”
两人在后照镜里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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