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需要叮嘱。”他嘻嘻笑,“有没有什话要单独带给于医生,没事儿,您就当跟唐指导是个传话筒……”
陆怀征双手抄在兜里,神情又恢复往日贯神气,脸超然地看着他,盯半晌,裤兜里抽出只手伸过去,提提陈瑞领子,虚虚搭好,随后手扶在他肩头上,笑得格外温柔:“不,你于医生害羞,有些话,私下跟她说就好。”
陈瑞当时
下飞机,已近六点,机舱外暮色四合,漆黑片,盈盈闪着些没什力度光。
机场外有车在等,陈瑞走出航站楼,便觉股冷风扑面而来,寒意刺骨,忍不住缩肩拱背耷着脑袋,回头瞧,队长真是点儿都不怕冷,不管外头几度,他永远都是件白色t恤加件黑色夹克衫或者冲锋衣。
陆怀征阔步过来,拍陈瑞肩,上车:“缩着干什!”
陈瑞裹紧大衣,也坐进去,忍不住打个寒噤:“冷啊,这北京太冷。”
司机听见声儿也回头,笑着说:“刚下午才来气报,说是冷空气,清明这几天还都得下雨,真是应这景。”说完,叹口气,启动车子。
陈瑞属狗鼻子。
招进连队时便知他嗅觉灵敏,闻香识人是绝,世间百种事物香味独具,他能分辨。对于人分类也有他自成脉方法,就像队里几个姑娘,于好身上有种淡淡茉莉香,还有点巧克力甜味,他还以为是于好随身带巧克力就多嘴问句,结果她说是口红上味道。
于好当时还挺惊讶,因为那味道很淡,她也只有对着镜子涂才能闻到。
陈瑞挠着后脑勺谦虚说,天生比别人敏感点。
何止是敏感,简直是天赋异禀。
陆怀征看着窗外,夜灯晃而过,在他脸上投下熠熠生辉霓虹光。
车子停在军区门口,陆怀征跟陈瑞下车,他帽子摘下来,又将背上包取下同交给陈瑞,“你先回宿舍。”
行两步,又折回,回到陈瑞面前:
“你等会给唐指导去个电话,这几天降温,让他给于医生和赵医生领件军大氅。”
陈瑞哦声。
陈瑞却苦笑,不是个好事儿。
香是香,臭也是真臭。
起先连队里还有个跟他样有特长,那战士是听觉异常灵敏,对信号和数字特别敏感,早年也是队,跟陆怀征在边境线巡航时,靠着敏锐听觉察觉到战机通讯仪中干扰信号。
那种纳米信号在海里会比在航空中更容易察觉,因为海里水流有波音可以斡旋。在航行中那微弱电流声几乎是在上百头河马仰头长鸣中寻到春蚕吞吃桑叶沙沙声,难度极大。
他们这帮男人,到底不同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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