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征不傻,自然知道她怎想。
他原本是想在她起床前走,这样也少她失落感,自己离开时也干脆些,就让唐指导订六点车过来接。
这首歌名叫《相思》,于好高中时候,在文艺汇演上表演过,当时弹是钢琴。
表演结束后,于好又在天台上单独给陆怀征唱遍,因为前两天两人吵架,陆怀征第次跟她生气,于好虽毫无歉意,可唱得是认真。
他当时就靠在墙上用种柔情似水饱含笑意地眼神低头看着她。
于好唱到后面其实有点心猿意马,总觉得他下秒要亲下来,说不上期待不期待,当时就是有点害怕,她对异性排斥,可偏偏扛不住他那深情地瞧着她。
后来两人闹别扭,她就唱相思,唱两句,他就被顺毛,特别好哄。
时,情绪难掩,直白坦率,什话都敢说,那时是真不在乎,大胆热烈,说白有点没皮没脸,不在乎对方姑娘感受。在乎都是表面功夫,比如逛街买衣服,也偶尔会对着镜子研究哪个角度笑起来最好看,要跟她起上体育课那天吧,早上出门都会喷点发胶。
当年周斯越那瓶发胶还是他送。球衣跟球鞋都会特意搭下颜色,臭屁又臭美。
现在除几套常穿军装,便装也没几套,对衣服更加不讲究,有时候下楼买包烟,里头什也没穿,囫囵套件夹克衫就下楼,怎方便怎来,表面功夫不怎在乎,更在乎是内心感受,考虑得也比从前多。
说不上来更喜欢哪个。
有时候怀念年少时肆意洒脱,但更多时候享受现在状态。
于好转头,看男人冷硬轮廓,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那好哄?
“你明天几点走?”
陆怀征闻声从台上收回视线,转头看她,音乐声哄然未停,吴和平其实已经没在唱,几人闹阵,见好就收,趁陆怀征没发火之前利落下台,把舞台留给文工团那帮姑娘。
他眼风朝她过来,笑意渐起,“怎?”
于好说:“明天要去镇上买点东西,要不跟你起去。”
换做以前,这事儿孙凯不说,他也会自己腆着脸跟于好讨巧,顺便再质问几句:自己当初怎怎想你,怎怎对你,你呢,你这些年上哪儿去!?
然后让她内疚,便会对自己好点。
而现在,不让孙凯说,是觉得,没什好说,更不想让于好知道,怕她会有负担。
仔细想想,个男人,在无任何意外下,等你十二年,如果对方无法回报同样感情,这份感情便无法对等,多分少分都是负担。
陆怀征始终觉得,他愿意给她,那是他,而她,应该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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