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征微眯眼,声音倒是挺平静:“教练当时说,个好伞兵,只有在主伞确定打不开情况下,才能使用备份伞——”
这话教练来来回回说不下十次,陈瑞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有很多人,还没克服跳伞恐惧,离机不果断,肢体动作又不标准,导致不敢开主伞,每回跳出去,就直接拉开备份伞,这种情况,陈瑞自己也有过。
“记得。”陈瑞悠悠地说,“教练说,如果们所有人都有你这股魄力,每年伞跳就不会有人不合格。”说完想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胳膊肘撑地,脸又往下压压:“很好奇,你那次是怎做到脸他妈都快贴地上才开伞?当时大队长气脸都青,他说你再晚秒,就挂,他队里这多年零失误记录要被你小子给破。”
话虽说这
陆怀征没搭理他,头往边上侧侧。
陈瑞嘿嘿看着他笑:“不会是想刚才六号灶里那女吧?”
“六号灶里有女人吗?”
陈瑞狐疑地看他眼,“别装,都听班长说啊,领导想撮合你跟那女……哎,那女还真又漂亮又斯文,说话也柔声细语,这——你都看不上?”
陆怀征没理他,把狗尾巴草从夺回来,重新咬在嘴里,这次索性双手交叉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舒服地躺在草地上。
觉得小时候过得太痛苦。
所以当后来得知于好会那多乐器时候,在别人都顶礼膜拜时候,他脑子里冒出个想法便是——
这小时候得挨多少打啊。
从那之后,他那段时间,可能有点思春,总是想起于好,每次想起,都不是什好事情。
后来,大概是养成习惯。
半晌,陈瑞见他没动静,以为他睡着。
忽然,听见。
“你还记得们以前刚学跳伞时候?”他咬着那草含糊地说。
陈瑞困惑,怎忽然提这个。
“记得啊。”
每年下雪,他都会在地上写于好名字,用他小时候学过各种字体,写多,于好这名字比写他自己都顺手。
最后次写她名字似乎是两年多前,记不清。
陆怀征想到这,人往后仰直接躺平在草地上,手垫在后脑勺上,眼睛微微眯着,翘着脚,嘴里狗尾巴草被他咬得直晃。
旁边忽然伸出来只手,把他嘴上尾巴草给拽下来,陆怀征狐疑看过去,抬眼时候,额头往上提,压出几条纹路,看眼来人又懒懒地把眼皮掀下来。
来人是年轻男人,比陆怀征小五岁,也是他们队里战士,陈瑞。捋捋他旁边草,屁股在他身边坐下,只腿曲着,另只手搭在膝盖上,侧着低头看他,“队长,想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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